“是!”浅墨咬紧了唇,眸中没有一丝慌乱,“虽说这毒是在秋风苑发现,但是这里本就偏远,一向人迹罕至,如果有人存心陷害,轻而易举便可以将毒药放在房中。”
关键一点,浅墨自己是古医世家的传人,她都只在古籍里才看见过这种穿心草,她上哪弄去?
浅墨顿了顿,继续说道:“王爷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再说——”浅墨对上楚煜阴寒的眼眸,冷静地分析,“再说就算是我要下毒,又怎么会愚蠢到留下证据等王爷来人赃并获?”
夏侯楚煜墨黑的眸子眯紧,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此刻他怎么也无法将她与曾经那个阴狠毒辣的女人联系起来。
“王妃是在指责本王冤枉你?”夏侯楚煜侧目看着浅墨。
她话里藏针,字字都在表达他对她的不公。
“不敢!”浅墨低头,脸色苍白,“只是就事论事!”
“好一个就事论事!在本王面前一直以我自称,丝毫没有敬意,本王倒是没想到你竟是如此牙尖嘴利!”夏侯楚煜忽然站起。
浅墨心中一紧,也不知道他究竟听下去没有,藏在袖里的拳头悄悄握紧。
夏侯楚煜转眸凝视浅墨,眼光一变再变,眼神阴冷而诡谲,和夏侯楚霈交换了下眼神,他冷道:
“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不准离开秋风苑一步!”
侍卫跟在夏侯楚煜身后迅速撤出秋风苑,留下一片狼藉。
浅墨一直强撑着提起的一口气此时终于松了下来,身子一软,她瘫倒在床上,浑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后背冷汗粘湿一片。
“小姐……”玲儿哆嗦地爬起来,双手抖颤,浅墨却连扯动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玲儿上前一看,浅墨却是已经晕过去了。
紫宸轩。
书房内,燃着上好的龙涎香。
夏侯楚煜端坐在檀木椅中,墨黑的眸低垂。
桌上是堆积如山的奏折,皇帝久不理朝政,所有的国事都交由他来处理。
然而他早已封王,于理自然不能长居皇宫,所以这些奏折统统都送来了王府。
夏侯楚煜抚额,面色带了疲惫。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要找一个通晓西圣国语言的人。
可是他派出的人寻遍了帝都以及临近城市,竟然连一个也没找到。
虽说西域距离天岱十分遥远,但在商业上却素有往来,帝都内向来不乏来自西域三十六国的商人。
但此刻这些人竟然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如今看来,他和夏侯越所猜测的果然不错,那个胡师爷确实是夏侯吉安插进来的细作。
他们应当是早有预谋!想乘机挑起天岱与西圣国的矛盾,从而坐收渔人之利。
他已派丹青去监视胡师爷,并安抚西圣国使节,但是语言不通却是个大问题。
可是这件事和梦儿中毒究竟有没有关系?
夏侯楚煜知道穿心草本生长于苗疆,十分罕见,毒性相当猛烈。
且这种毒无色无味,很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