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凡春嘴里有股牛奶的甜味,随着舌尖微妙地融入进来,也许是刚刚太热买的冰淇淋的味道。她被这吻咬得几乎要瘫软在地,只勉强靠着萧凡春的手臂支撑自己。那吻太轻柔,太煽情,她无法不……她无法不被吸引,也无法在这吻中保持坚定的想法。
许久,耳边才传来蝉叫。她回过神来,发现这个吻已经结束了。她被湿漉漉地捞上岸来,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气。
明鸥靠在萧凡春臂膀里,许久才抬起一点眼睛。她不敢看萧凡春,只盯着对方的脖颈看。萧凡春的喉咙微微一动,明鸥才被拉起了实现,但只看到对方嘴上都是她涂的唇釉的颜色。注意到她的视线,萧凡春伸手用大拇指慢慢地抿了一下下嘴唇,抹了一手唇釉。
她觉得这味道有点像草莓,伸舌舔了一下,还真是,便戏谑说:“……你这唇釉可真适合接吻。”
打不过!!!!段位太高了!!!我输了!!!!
明鸥一下更窘迫了,顿时软绵绵地推萧凡春,她没推动,但很快就想出另一个办法,一猫腰钻了出去。明鸥羞得快要死了,夺路而逃,结果啪叽一声,差点摔倒在地,但还是崴了脚。
萧凡春吓了一跳,连忙扶她起来:“小心一点!”
明鸥委屈哭了,眼泪吧嗒吧嗒掉。她从小就是很容易哭,特别不耐受痛,一痛就哭。萧凡春把她直接打横抱起来,提到沙发上,扶住她的脚说:“让我看看。”
她真有力,明鸥在她怀里简直像只小兔子。小兔子眼圈都红了,被人抓着皮毛提了起来。
明鸥眼泪汪汪地脱了系带鞋,萧凡春一捏她的脚踝,她就眼泪哗哗掉。萧凡春拿出手机说:“我问问房东哪里有药,坐着别动,我去拿。”
她起身一边去冰箱拿了一只冰格出来按在明鸥脚上,又一边打电话问房东。冰箱里没冰,她打湿了毛巾丢进去冻,坐在一边说:“我叫外卖送药来。”
她严肃地像个老干部,一路黑着脸风风火火上楼去了。明鸥在下面又痛又不敢问,还在那眼泪流,越想越委屈,哇一声嚎出来。她这一嚎,人萧凡春拿着另一条毛巾下来了,一脸惊疑说:“怎么了?”
明鸥不敢说实话,委屈说:“妆都花了……”
萧凡春坐在她身边,把冻了一会的毛巾拿出来,敷在她脚上,又说:“就算要跑,也慢慢跑啊,这么着急,要是扑到什么东西上怎么办?”
她单膝跪在地上,表情相当认真。明鸥更加窘迫了:“是……是你亲我!!!哪有这样的!!”
“摔伤了可不好吧。”萧凡春轻声说。她敷了好一会,握住明鸥的脚揉捏了一下,才说:“就算你真要从我身边逃开,也可以慢慢走的。”
说完她抬起头来看明鸥:“我以为你会喜欢这个吻。”
萧凡春说得很诚实,是真的这么想。明鸥一下子没声了,此刻才明白什么叫真实的情话根本不需要骚,她被弄得心慌意乱,软声说:“我……”
她的手湿漉漉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候房东来了,萧凡春于是起身和房东说话,一边还叮嘱她:“小心点,别乱动。”
房东是个剪着短头发的设计师姐姐,看她在那眼泪汪汪的,了解一下前情提要,就好心说:“你们在这再休息一会吧,反正晚上也没人来,我去给你录指纹。”
萧凡春看她一眼,见她没阻止,就去录了指纹。房东姐姐倒是挺好人的,见萧凡春一下签了三个月,还好心拿了些吃的过来,有自己做的蛋糕饮料什么的,让两人先休息一下。不多会外卖的药也到了,萧凡春给她上了药,说:“还痛吗?”
明鸥摇头。萧凡春就给她把桌子拉近了,蛋糕切下来,恳切说:“饿了就吃点。要什么和我说。”
其实明鸥脚没有很痛,幸好处理得快,而且也没怎么走动。就只是哭得比较惨。她没那么娇气,只是装得很娇气而已,平常要是这么摔一下,也就小声骂一句特别不符合形象的粗口,一瘸一拐也得走。
她心知肚明自己不是公主,该走还得走,不然没人会扶她。
可萧凡春也对她太好了。她没感觉自己需要被这么好对待,顿时心生愧疚。但对方虽然对她很关心,但显然不出于亲密的意思。萧凡春一会就坐一边去打开电视开始看电视剧,玩手机去了。
明鸥越吃越慢,觉得肯定是自己刚刚反应太大,让人不高兴了……也许她应该答应她。这样就不会那么尴尬,搞得像冷战……
她敛了眉眼,偷偷看萧凡春。其实人正和编辑说大会的事情呢,根本没想这事。萧凡春也没不高兴,一是忙,二是觉得既然明鸥不喜欢,那就别接触她了,免得让人不高兴。
她在那被编辑劝了半天,好说歹说,半晌也觉得自己确实应该出个面去看看,毕竟她也算是这频道的顶梁柱之一了。至于柔柔……她本来就不是很在意,既然对方不去,那她就去好了。
萧凡春还在那打字,又想起明鸥,抬眼一看,小绿茶妆都花了,但也不是痛,就很平静在那哭。她一时间甚至没察觉明鸥在哭,就这么怔怔看了她一会,猛然起身,内心一股无言的烦闷。但她可不会发脾气,至少她得知道为什么再说。
萧凡春歪头问她:“怎么了?”
“我要走了。”明鸥不想说真话,勉力撑起来,开始穿鞋子。
萧凡春知道肯定没那么简单,却也不说话,蹲下来帮她穿鞋子。她帮明鸥穿完,抬头说:“把脸擦一擦,妆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