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李承浚之所以能坐得稳这个位置,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冷静和自持,更因为他的知人善任。对于从风月场中套取消息这件事,怀王的确是不二人选。对于套取了消息后迅速来显摆这件事,怀王更是当仁不让。
翌日一早,周沅连早膳都没用,便被怀王连拖带拽的拉到太极宫中,向李承浚报告昨天一晚上的劳动成果。
因着他立了功,如今连安稳坐着都做不到了,全身上下都不由得在得瑟。他一条胳膊搭在膝盖上,一手端着茶盏,道:“你们两个没义气的,把我一个人晾在那虎狼之地,就不怕我会出事吗?”
李承浚抬眼看着他,淡淡道:“不怕。”
怀王一口气几乎没喘过来,还是周沅笑着道了句“陛下是说你神勇无双、机智过人,在夸你呢”,他才缓过来些。
他点了点头,道:“这倒是。”
李承浚略皱了眉头,道:“皇叔可打听出什么了?”
怀王将茶盏放在案几上,颇为骄傲的扬着头,道:“当然打听出来了,不然我一大早进宫做什么?和你们两个大眼瞪小眼?不知道你们俩会怎么编排我呢!”
周沅忧心忡忡的看着他,道:“怀王殿下,劳烦你痛痛快快的告诉我们,你也好早点回去歇着啊。你瞧瞧你的眼睛,都乌青了,你看看你的脸,憔悴成什么样子了。怀王殿下,你要注意保养啊!”
怀王很是紧张的摸着自己的脸,看向李承浚,道:“当真?”
李承浚看着在怀王身后挤眉弄眼的周沅,唇角不觉勾起。他屏住笑意,一脸认真的看着怀王,道:“当真。皇叔该不是为了此事献身了罢?皇叔大义,朕无以为报。”
怀王摆摆手,道:“不至于不至于,我只是和那小倌谈星星聊月亮的说了一晚上的话,的确是有些乏了。”
他郑重起来,道:“那小倌说,这些日子的确有三、五个番邦人过来,看样子倒都是西域来的。他们隔三岔五的便会来,神神秘秘的。他们本是不肯找人侍奉的,只因为那小倌会弹胡琴,这才偶尔招他来弹上几曲。”
“那小倌说,旁人是看不出的,可他曾去过西域,因此能够识出那些人来自何处。有吐蕃人,也有突厥人,还有一个是粘了大胡子的汉人,其余的他就分辨不出来了。”
“至于他们谈了什么,他倒着实不知晓。那些人很是谨慎,他在的时候,他们决计不会说话的。”
怀王说完,举起茶盏来润了润喉,轻笑道:“这个周辅嗣,怕是下了一盘大棋啊。”
周沅的心猛地揪起来,她的手指轻轻敲着案几,沉声道:“陛下,我担心边疆会出大事。”
李承浚思忖着,道:“朕已让裴将军早做准备,加强布防,囤积粮草。朕会下旨,让边界州县疏散辖区百姓,避免百姓受流离失所之苦。”
正说着,见德顺带着一个兵士急急冲了进来。德顺边走边喊,道:“陛下,出大事了啊!”
李承浚周身一紧,道:“何事?”
那兵士跪下,抬起头来,道:“陛下!末将是骠骑大将军裴寂手下,前日凌晨,吐蕃出兵突袭镇南关!同时,土谷浑出兵洮州!”
李承浚紧紧握住茶盏,几乎将杯子拧碎,道:“军力如何?”
那兵士回道:“吐蕃军队约二十万人,土谷浑军队约十万余人。”
怀王脸上也收敛了笑意,道:“这些小国是倾巢而出啊!”
西域诸国人并不多,摊到军队上就更是如此。只是西域多是骑兵,且民风彪悍,无论是身形和力量都远胜汉人。再加上临近年关,军士们往往思乡心切,无心恋战,便更是吃亏。
这群人,算盘打得倒是精得很呐。
那兵士大声道:“陛下,裴将军说,他应付得了。请陛下放心!”
李承浚点点头,道:“好!裴将军忠肝义胆,有他镇守边疆,朕很放心。”
他看向德顺,道:“下旨,从各州县调集粮草,组织疏散边境百姓,不容有失!”
德顺忙跪下,肃然道:“是!”
作者有话要说:李承浚:只要朕有足够的耐心,阿沅就是朕的。
崔白:只要我有足够的理由,阿沅就会信我。
怀王:只要本王足够的逗逼,阿沅,阿沅大概率也不是本王的。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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