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丞相府认祖归来,由于林容笙这名字曾由林容钧代用过,再冠以苏禾头上实为冒昧,主要是皇帝段亦衍听了这名心里来火,白白被欺瞒十几年,这不是丢皇室颜面吗。
皇后这边又劝他和和气气的,这事藏着就无人知晓了,绕来绕去,太子不是还是把他们林家女儿娶进门了吗。
话是如此说没错,不过隔日皇帝亲自赐名‘予恩’,褪去前尘,为上天恩惠,命定太子妻。
林容笙这名儿是不能再用了,自此东宫太子妃名为林予恩。皇帝赐名多大的殊荣,丞相一家喜上眉梢,改了口便以予恩唤做阿禾。
阿禾这名儿便成段鹤安唤的房中闺名了,正好他也欢喜,现在只有他一人唤她阿禾,这多好,太子向来喜爱独占。
段鹤安没事便会唤一声:“阿禾。”
阿禾便会从屏风里探出小脑袋来忙道:“什么事呀殿下。”
段鹤安笑道:“没事。”
阿禾娇嗔他一眼,段鹤安若再唤她,她依旧会理睬他。
眼看这夏日炎炎的,阿禾是越发慵懒贪睡,吃什么也没胃口,段鹤安见了也心急,莫不是这天太热了?
特意让御膳房做了些开胃菜,阿禾这才愿吃得多些,人也爱吃梅子起来。
酷暑炎热,阿禾都不想出宫了,到处都是火辣辣的太阳,段鹤安便提议着待过些天忙完手上公务后,带着她去竹林山庄避暑。
阿禾靠坐在碧清园的屏榻上,朝着段鹤安一个劲的点头,一旁还有宫女扇风。
“阿禾最近事越犯懒了,莫躺出病来,明日随孤去马场学打马球。”段鹤安说道。
阿禾迷迷糊糊应道:“那殿下教阿禾啊。”
眼看又要睡去,阿禾瞟着太子,宫里头有冰窖,到了夏日便会取冰解暑,想到这,脑子清明了不少。
忆起往年太子让御膳房做的冰雪冷元子。这可是清凉解暑的冰食,把黄豆炒熟,去壳,蜂蜜拌匀,加水团成小团子,然后浸到冰水里。还有冰镇酸梅汤,想想都流口水了。
她吃过一两回,但可惦记着呢。
阿禾便凑近段鹤安,伸手勾住他的肩,亲昵道:“殿下,你看这天这么热,阿禾想吃冰雪冷元子。”
段鹤安轻笑起来,刚才才说太热,不给他抱呢,这会儿怎么不嫌弃他热了。
他揽住她的纤腰,“给孤亲一下,让人下去做。”
阿禾便给太子在唇上贴实地盖了个章。
段鹤安尝到甜后,让扇风的宫女退下,吩咐太监让御膳房的人去做。
阿禾心头一喜,眸子都亮亮的,可太子还想干坏事,侧躺贴紧过来,大手往衣裳里探。
阿禾被他的体温烫到,捏着他的手坐起身,“殿下别靠这么近啊,酷暑难耐。”
段鹤安微微蹙眉,委屈道:“孤只是抱一下就好,什么都不做,阿禾可是嫌弃孤了。”
阿禾见他装可怜,又来这套,之前失忆他便是如此诱骗她的,便笑道:“要是冬日,阿禾就不嫌弃殿下热,还有啊,殿下每次说什么都不做,偏偏什么都做。”
段鹤安抿着薄唇,将她揽靠下来,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还真是什么都想做呢。
阿禾躲着他乱来的手,弯着眼眸,“痒啊,莫闹了,这光天化日之下,殿下怎能胡来……”
段鹤安蹭蹭她的肩颈,轻叹道:“还说是孤的小媳妇呢,抱不给抱,亲不给亲的。”
阿禾道:“刚刚不给殿下亲了吗。”
话音刚落,一太监走到一旁轻声道:“太子殿下,永安宫送来了药膳给娘娘。”
听声,段鹤安瞥了眼那太监,这才松了手,只好示意端来。
宫女将那盛具端上来,放在方桌上,今日的药膳伴着鱼汤,阿禾闻着味深蹙了眉,简直腥得让她反胃,一头扎进太子怀里,瓮声瓮气道:“阿禾不想喝,太腥了。”
段鹤安捏着她的秀肩,无奈道:“哪儿腥了?”
阿禾侧目看了一眼,的确是有鱼的,随即而来的便是反胃汹涌来袭,忍不住掩着嘴一阵干呕。
段鹤安心头一紧,忙抚着阿禾的后背,她抬眸时,双眼微微湿润,便哽咽道:“我不喝,拿走……”
见此,段鹤安对那太监道:“将药膳拿走。”停顿一下,又忙道:“立即去将御医请来。”
太监得了话,连忙退了下去。
段鹤安抑不住嘴角上扬,喜上眉稍,阿禾抚着胸口,见着他的笑,不满道:“你笑什么!”
段鹤安却拦腰将她抱起,往寝宫去,耐着兴奋道:“是孤大意了,还以为阿禾是热得病着了。”
阿禾蹙了下眉,一抹心思滑过心间,任太子抱着她走,她歪头道:“是不是种出瓜来了?”
段鹤安浅浅一笑,并未回答。
上一次也是如此食物不振,阿禾却没留心。
入了寝殿中,段鹤安将阿禾放在贵妃榻上,不一会御医便匆匆赶来,还以为是这体弱多病的太子妃有着了病,一副严正以待的模样。
这一回阿禾迫不及待地将手放在脉枕上,李御医抚了抚胡须,听着脉象,不过半刻,他忽然手一抖,颤颤巍巍收回来。
李御医喜笑颜开,兴奋道:“皇恩浩荡…回太子殿下,娘娘有喜了,是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