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殿金池中,水雾朦胧,满池花瓣,苏禾纤手搭在池边,脑袋趴在手臂上,一双杏眼微微低垂,曼妙身姿藏在热水中。
苏禾轻叹一声,殿下的话针扎一般难受,她不重要的意思是可以换掉吗。
侧首望着不远处皇后娘娘送来的衣裳,苏禾抿紧了唇,不行,殿下最疼她的,不是吗。
……
已是夜色低垂,寝卧中的香炉萦绕清香,临近夏日,夜里凉爽不少。
段鹤安半卧于紫玉珊瑚屏榻上,双目半阖,似乎是正在休息,身上仅着一拢单衣,领口微敞,手中把玩着一个白玉扳指。
在马场跑了一下午,现在倒有些困了,也不知现在阿禾可消气了。
正想着此事,忽然殿门被轻轻推开,发出一丝声响,段鹤安抬目瞧去,那刚沐浴出来的人儿长发微湿,身披着一件外衫,那如玉般的颈脖泛着粉红。
苏禾美目流盼,冲他嫣然一笑,缓缓走来。
段鹤安挑了下眉稍,他险些以为阿禾今日是不会来找他了,不过这笑容……
苏禾走到跟前便爬上榻来,迎面凑近而来,带着淡淡的馨香,轻声唤:“殿下…”
段鹤安瞧着这张娇媚的小脸凑上来,唇色红艳甚得他欢心,还未开口应她,忽然就被苏禾一把按躺在榻上。
苏禾脸颊上飘了两片红云,坐在了太子劲腰上,纤腿放于两侧,她轻声道:“殿下不想阿禾吗?”
段鹤安面容浮上的诧色,不经意间扬起笑来,这是?应道:“想阿禾做甚?整日都在孤的眼前。”
说着,他大手扣在她纤腰上,要将她抱起来,“你倒是大胆,敢骑在孤身上。”
苏禾气鼓了脸蛋,将他的手抓住,按在两侧,“你别动。”
她将身上的外衣缓缓扔在一旁,里面藏着件梅色轻纱,樱花若隐若现,柔韧腰肢藏在轻纱之下。
段鹤安褐瞳微缩,镇定地转开脸,咳咳,这是哪弄来的衣裳.....?
苏禾将他的脸转回来,嘟嘴道:“殿下看臣妾呀。”
她俯身压下来,凑近了他的唇,然后红扑扑着脸道:“好不好看......”
软软地紧贴下来,段鹤安有些口干咽燥的,微蹙眉,口是心非道:“虽已是五月,但夜里凉,还穿得如此单薄,不堪入目。”
苏禾脸僵了僵,愣愣道:“....你不喜欢啊?”
段鹤安撇开目,沉默片刻,道:“不喜欢。”
苏禾秉了口气,轻声道:“殿下都有反应了。”
段鹤安敛起心神,勾唇回应道:“今日阿禾有心侍寝,孤怎能冷落?”
听言,苏禾趴在他胸口,顿了片刻,思索他曾说过的话,轻声道:“殿下说只宠阿禾一人,还算数吗。”
段鹤安手下行径微顿,反身将苏禾压在身下亲吻,便不回答。
见此,苏禾心都凉了半截,攥紧了手,他可是不想再宠她了。
心绪难平,她便撞太子的额头,又把自己给疼到了,捂着头将他推开。
段鹤安的额头被她撞得生疼,这个笨蛋,自己不会疼吗,非得用这两败俱伤的法子。
抬眸时,苏禾盈满了泪水,揉着额头将外衫穿上,“那殿下找别人侍寝吧。”
段鹤安心间突得一下,心绪敛起,伸手将人抱过来,担忧问道:“可有撞疼?”
苏禾推开他,她不侍寝了,以后都不侍寝了,周折半天,如此之久,满心欢喜却被他如此说。
段鹤安道:“算数,一直算数。”
她哽咽着道:“殿下还算什么数,白日都说不爱我了。”
苏禾抹着眼泪离开,今天都被殿下弄哭两次了,殿下现在可开心了?
殿内里的暧昧消散不少,也安静不少,段鹤安仰躺于榻上,手上还有细腰的触感,更别提被她撩起的燥热了。
折腾来折腾去,他是哪哪都难受。
段鹤安追了出去,这大晚上的,穿得这么少,她跑哪去?
…...
苏禾一边哭一边走,揉着双眼,宫女连忙上来询问,出了卧房她去哪过夜呀。
越想越委屈,一路走到了碧清园里的长亭里,不远处还有宫女岚儿守着,“娘娘,夜深了,你可别乱跑了。”
苏禾趴在冰凉的亭栏上,眼角含着泪怔然地望着池中鱼儿,灯火昏暗,鱼儿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