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新年第一缕暖阳洒入卧殿之中。
段鹤安从睡梦中醒来,头还微微的昏涨,暖阳有些刺眼,意识渐明,身体的潮红已退散。
他侧首,身旁的苏禾正睡得香,段鹤安微怔,陷入回想,距离上次误食辣椒过来两年,如这般一样,醒来映入眼帘的是阿禾的容颜。
段鹤安抿了下唇,轻轻将她揽近些,去闻她身上的馨香,这一次,阿禾醒来不会与他发怒。
他曾在婚前要了阿禾的贞洁,此事也成她的心结之一,苏禾只以为他段鹤安不过是好色,图她一皮相罢了。
若真如此,就不会立她为太子妃了,真当他的太子妃谁都可以当的吗。
他可不就是好色吗,仅好阿禾的色。
段鹤安搂紧苏禾的腰肢,正月初一,百官权臣皆要前去给皇帝朝贺,他作为太子自然也是要携太子妃到场的。
都这时,想也是迟了,父皇也没让人来唤,昨天突发症状,也算是得偷个懒了。
那便到午时再去见父皇母后。
段鹤安轻轻在苏禾额头上落一吻,松开她起身,也不得惊扰到她。
身上有微微汗味,昨夜冒了一身大汗,寝殿中四处暖炉,倒还闹得他燥热,下次可得防着点了,免得阿禾一不小心又给他喂辣椒。
随即让太监准备浴水,段鹤安便前去沐浴。
太子走后不久,苏禾一转身,察觉到身旁空无一人,或许是这么久来,她早已习惯身边有人,很快便睁了眼,她转转首,从床上撑起身子。
轻唤了一声,殿门外候着的宫女便迎进来,岚儿将热水放在梳妆架上,床榻上的苏禾单衣领口微开,肌肤白皙。
岚儿微低首,搀扶着她起来。
自打撞见二位主子那事呢,岚儿小心着不敢再乱入寝殿了,屁股上挨的疼还没好呢,想起来还有点脸红心跳的。
苏禾不禁问道:“殿下呢?”
“正在浴殿呢。”岚儿回道。
苏禾颌首,不再言语,也不知太子这会儿清醒了,可是会责罚她。
待梳妆好后,苏禾便在殿中坐着,老老实实的,等着太子来一同用早膳,希望看在她乖的份上不和她生怒。
段鹤安换身华服,干净整洁,回到寝殿中时,神色如常,只见苏禾托着小脸蛋,桌上的早膳一口没动,等着她的大靠山到来,她眉目一喜。
段鹤安暗自一笑,负手而来,刚一坐下,苏禾便推着碗瘦肉粥在他面前,讨好地一笑:“昨日殿下不舒服,快吃碗清粥养养神。”
段鹤安挽袖,尝一口粥,昨日的那盘宫爆鸡丁绝非偶然,只怕是有人故意为之,皇宫上下何人不知太子不食辣,竟还端上他那桌宴,怪他掉以轻心,没想到苏禾将鸡肉喂入他口中。
苏禾便夹了块小菜入太子碗里,进来到坐下,他还一句话不说,直教她心不安,不会真生气了吧。
昨夜里迷迷糊糊时,都还理她呢。
段鹤安轻睨她一眼,平日里用膳时,苏禾早早吃上了,现在却一口不敢吃。
他淡笑道:“阿禾不必紧张,孤不曾怪你。”
“哎。”苏禾点点首,喝口肉粥,仍不放心又道:“殿下,臣妾不知你不能食辣。”
她那唇边上还沾着粥,段鹤安眉目微弯,用餐帕替她擦去,道:“只是件无关紧要的事,是孤未同你说。”
他不想让阿禾知道,一是以前阿禾不喜欢,二是怕丢颜面。
“怎会是无关紧要的事呢,很重要啊。”
苏禾停顿了下,回想了下昨日太子的模样,不免一笑,“很神奇。”
“嗯?”
苏禾笑道:“居然会有人吃辣跟醉酒一样,太子难得脸红扑扑,竟是吃了辣椒。”
段鹤安眸色略不自然,摸了下鼻尖,默默的吃早膳。
苏禾却继续说道:“突然一下扑倒过来,殿下可把我吓到,还以为菜里有毒,哎,殿下没事就好。”
“不过殿下脸红了一晚上,红彤彤的,也挺可……”
话还没说完,段鹤安将一小块茶叶蛋喂入苏禾的口中,堵住她的话,温和道:“先用膳,莫再说了。”
苏禾吃着口中的茶叶蛋,瘪了下嘴,细细打量段鹤安的神色,似乎还是那般温和如常,为什么感觉他在不高兴。
试着挽救一下刚才的话,“我的意思是可不敢给殿下吃辣了。”
段鹤安转移话题:“行了,孤不怪你,待午时去重华宫见父皇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