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荒马乱不过乌龙一场。
原是女儿家的闺事,偏如今闹得……
知语红着脸,上前扶过阿绥:“婢子服侍您去净房。”大周朝女子十五及笄便可许配人家,一般女子十三四岁便来葵水。
在寺中的时候,自然是无人同阿绥讲过这些。
阿绥松开攥着李寅衣襟的手,李寅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去里面听知语的话。”
阿绥一脸茫然的跟着知语到了净房。
李寅博览群书,医书也翻阅过几册,关于妇症也偶然识过,事关阿绥,也无需估计旁的忌讳。
李寅皱眉问道:“为何她会如此疼痛。”
李伯躬身回他:“此症状因人而异,许是受寒遇冷而致。”
方才阿绥冷汗直落,疼痛难耐的症状太过惹人心疼,李寅道:“可有法子缓解。”
“这段时期,忌生冷操劳……”
阿绥原先对此一窍不通,听到知语同她讲了许多,才算了解。
这了解过后,便是一阵羞恼尴尬,捂着脸直叹气:“怎么会如此丢人呢!”
知语给她换了一套深色的寝衣。
“那以后也会如此疼痛吗?”阿绥心生怯意,摸摸依旧隐隐作痛的腹部,呐呐道。
知语说道:“身子养好了,自然便不会了,有婢子帮您调养呢!娘子也不必太过忧心,此乃女儿家的喜事,来了天葵,女子方可成婚生子”
阿绥出了净房,屋子里的人已经空了,只剩下李寅一人靠在塌边。
那股子羞意涌上心头,阿绥像是做错事的小孩走到他跟前。
“上来。”李寅皱眉看着她单薄的身躯。
阿绥听话的爬上去,钻进被子里,垂着眼不说话。
“还疼不疼。”李寅帮她掖好被子,温声道。
阿绥赶忙摇摇头,那心虚的小样子,李寅都不忍戳穿。
将自己被子里的手炉递到她跟前:“捂着小腹。”这是他方才命人拿过来的。
阿绥小手钻出来,拿过手炉又钻了回去。
李寅怕她迷迷糊糊,不记在心上,又问道:“知语说的话,可放在心上了。”
“记得的。”阿绥瓮声道。
怕他不信,阿绥认真地讲给他听:“知语说这是每位小娘子都需要经历的……”
李寅幽深的看着她的小脸,嘴角带着笑。
她糊里糊涂的闯进了他的世界,茫然无措,像一张素白的宣纸,什么都不懂,由着他在上面刻画。
她如今亭亭而立,以后他会娶她,疼爱她,她会成为他的妻子,李氏的宗妇,他子女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