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它就是回来了。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抓着陆北泽手腕道：“别动。”
飞快将陆北泽仪容整理好，将他玉冠放在一旁案几上，陆南川才推门而出，去了山后魄临泉。
万剑宗缺灵物，唯独青鸾成群。
一只小雀看到生人也不怯，正准备撒欢，被陆南川一个暴躁的眼神给吓得转身后撤，扑哧飞起，躲到灯火未灭的楼阁背后。
冷泉的泉水冰冷，浸没过陆南川胸膛。
他闭着眼，细而密的睫毛上尽是蒸腾的水汽凝为的水珠。
现在还不是时候……
陆礞刚和自己稍有和缓，千万不能冲动……
还不能走到那一步。
陆南川额头魔印隐了又现，现了又隐。
天知道他朝思暮想这么多年的人，都叼到了嘴边还要放下，是种什么滋味。
反正这晚，整个魄临泉附近十里的灵物俱是逃窜退避，瑟瑟发抖。
***
陆南川回去的时候，陆北泽已经起了。
换了件衣服，端坐在桌前，看着那枚萧家的银铃，不知在想什么。
看见他回来，陆北泽抬眸望来，皱眉问道：“你昨晚在哪？”
陆南川不假思索：“后山。”
陆北泽“嗯”了声，指尖用朱砂虚空画着复杂的阵法，问道：“你去哪里干什么？”
“看风景不行？”陆南川在案几边蒲团上随意坐下，“况且后山上还有九天护阵，我看看有没有法子能回魔界去。”
九天护阵后，就是三座通魂桥。
修真界隔开魔界和凡界，九天神界又隔开下修界和魔界。
一旦魔物入侵，首当其冲的就是万剑宗，其次是虫二谷与久雅阁，最后才是下修界，然后才会波及到凡界。
听他这么说，陆北泽垂眸不语，手下阵法成型，数不清的因果线蔓延而出，似乎想要飞向何处。
这时，陡然一声惊雷炸裂，闪电劈下。
陆北泽神色一凌，左手上抬施了个防护阵，右手一扫，将卜算符抹去。
须臾后，那天道雷罚才平息下来，乌云散去。
算卦无果，陆北泽只得将银铃收起，就听到陆南川慵懒地说道：“你之前对于牵丝戏也算不出，对通魂桥也算不出，对这银铃也算不出。逆天改命，改得不会是萧楚歇这条命吧？”
“可能。”陆北泽起身，走出竹屋。
方才的雷劈殃及池鱼，四周景致被破坏了不少，他正忙着修复。
陆南川靠在窗前懒得起身，只道：“其实如果确定了萧楚歇就是萧芙，那可怀疑的人不少啊。萧瑶象就是一个，她同公孙仲不也正好关系匪浅么，或许因爱生恨，干脆拿着他开刀来为自己姐姐献祭也不是没可能；另外，慕容亥绝对认识萧芙，他在最近这些事情之中，也很微妙啊。你那莲藕化作的身体，和第一具的白狐一样，都是他帮你觅的吧？”
这个角度，能刚好看到陆北泽修长的一截脖颈。
陆南川心不在焉地分析，叩击案几的手陡然顿住。
……陆礞侧颈有他昨天留下的吻痕。
他清早换衣时，应该没注意吧。应该没有，他房里又没有铜镜，看不到脖子上。
“你接着说。”陆北泽一边修整竹林，一边对他遥遥地喊了声，嗓音淡淡地，不带喜怒。
饶是如此，陆南川也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尖，立刻起身来到陆北泽身后，正准备伸手施个不起眼的障眼法，就听到华丹青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师尊。”
陆南川：“……”他收回手。
这小兔崽子怎么总是捣乱。
陆北泽侧头问他：“丹青？怎了？”
华丹青说道：“掌门师伯来了，好像有事。神色很急。”
“请他进来。”陆北泽立刻道。
陆南川很有眼力见地耸肩道：“我回避。”
陆北泽似乎想说什么，薄唇刚启，就看到陆南川走到华丹青身边。
他想了想，还是出门迎客去了。
华丹青手指按在青衣吟上，唇角勾起阴柔的弧度，道：“怎么？打扰你了？你……”
他话音未落，就看到陆北泽脖后的一点红痕，拇指用力，青衣吟出鞘半寸，他怒目而视：“你！”
陆南川好整以暇：“我？我怎么了？啊，想知道我昨晚做了什么吗？”
华丹青拔剑而出，抵上陆南川咽喉，道：“你怎么能……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吗？”
陆南川用指甲敲了敲青衣吟，听剑端清脆，他不躲反前，凑到华丹青耳边，用近乎阴险的声音，无不恶意地道：“我不配？你配吗？华椽，当初想罔顾人伦，欺师犯上可是你，我和陆礞可没有师徒干系。咱俩虽说彼此彼此，但你，呵。最不能讨论‘配’这个字的，是你，可不是我啊，小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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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去看了名柯剧场《绀青之拳》，柯学世界已经是玄学动作片了_(:з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