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报了警，还不解气，又上社交账号发了条消息，顺便附带上了刚刚的录音并且艾特了几个非常有名望的账号。
做完这些，沈含又给沈女士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秘书接的，说沈女士在工作，问他有什么事情。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刚刚遇到个冒充礼仪培训师诈骗的骗子，我已经报警了，待会警察可能会来核实情况。”
“啊……”
老师是沈女士请的，秘书并不了解情况，他明显愣了愣，才道：“好的，知道了，我会转告给老板。”
沈含道了声谢，并没有过多纠缠。他挂断电话，又上社交账号刷了下。
这号上没粉丝，东西发出来也没人看，艾特的几个账号都没有回复。
沈含看了眼就退了出来，他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能不能揭穿骗子的真面目，他也不能确定。
他调整心态，很快把这件事抛到脑后，继续去弄他的石头。
他这次买了四块石料，品相都不怎么好，其中最大的一块也不过巴掌大，中间还有道裂纹。
沈含摆弄着石料，思考要把它们雕成什么模样。
他心里渐渐有了思路，于是便在纸上画了个兔子模样的草图。
画完修改了几笔，觉得差不多符合心中形象就收了手。
时间不早，他得出发去学校了。
沈含到的时候室友还没回来，他把带过来的工具摆放好，打了盆水端进来，正准备继续摆弄石头，就收到了徐章宗的消息。
——徐章宗：在学校？
——沈含：嗯。
对方很快发了张照片，是他们昨天做的物理题。
——徐章宗：刷题吗？
沈含在做手工和刷题之间犹豫了一秒，果断选择第二种。
——沈含：刷！
——沈含：开语音？
——徐章宗：来图书馆吧。
明华的图书馆是个单独的四层小楼，小楼一面临湖，另一面靠近实验楼，是个非常安静的地方。
图书馆年初才重新修缮过，新增了双人间、四人间以及十人间的阅览室供租借。
沈含按照门牌号找到地方。
阅览室桌上摆着书本，但徐章宗人不在，估计是有事情出去了。
说了一起刷题，对方不在沈含也不可以一个人动。他把东西准备好，翻出语文书默读课文。
读了两遍人还没有回来，沈含出去看了一圈，没找到人。
他在屋子里打折转，从这头走到那头，走了两圈在徐章宗位置旁停下，低头看了看。
徐章宗的习题册打开在他们上次做完的地方，左侧的题做完了，右边还没动。
他字很漂亮，如银画铁钩，游云惊龙。
只是实在写的太少。
沈含往前翻了两页，发现这人大多数题目都知写了个答案，过程一律简略，最多在题干的一些数字上划两行。
真敷衍。
沈含看了两页默默想。
没有解题过程只有答案，最多给你两分！
“你来了。”
沈含没注意的时候，阅览室的门被人打开，徐章宗从外面走近来。
“等久了吗？”
“没有。”沈含回神，有种被人撞破的尴尬，他松开手，装模作样咳了一声：“你刚去哪了？”
“出去打了个电话。”徐章宗把手机调成静音放桌上，走到沈含旁边：“现在开始？”
半密闭的空间里，徐章宗离他很近。
对方身上的味道一点一点透过来，悄悄占据了所有的呼吸。
沈含又闻到了同学身上的味道。
封闭的空间里这种味道格外明显，仿佛都如影随形。
沈含摸了摸鼻子，走到对面：“开始吧。”
他刻意忽略对方身上的味道，全心投入到题目中。
嗅觉习惯了他的味道，渐渐感觉不那么明显。沈含转着笔，思考某一题的解题方法，一抬眼，又看徐章宗在体感上划线，然后简单写了个答案。
“你不写步骤？”
“嗯？”徐章宗抬头，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解释了一句：“答案是对的。”
沈含说：“但是这么解题没分。”
“我知道。”徐章宗眼睛里多了点笑意：“只是平常这么写，考试肯定不会。”
沈含噢了一声，重新低头做题，过了一会，又听他小声嘟囔：“平常养成习惯，考试也容易松懈。”
还挺爱操心，徐章宗有点想笑。
但看小同学漂亮脸蛋上装出来的不在意，他又把笑容收回去了。
“行吧。”他小声说：“我不省略就是了。”
两人做题做的投入，一不注意就忘记了时间。
等再回过神已经晚上八点了。
沈含抬起头伸了个懒腰，饿过头的肚子发出“咕嘟”一声。
徐章宗看过来：“你没吃饭？”
沈含尴尬的笑了笑：“我忘了。”
“你真是！”徐章宗不知道说什么好，忘了吃饭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他起身，收好自己的东西，顺手把沈含的书包提了起来。
“走吧。”
沈含跟上：“去哪？”
“食堂。”
“噢。”沈含追上去，伸出手：“书包给我吧。”
“我提得动。”
沈含抓了抓头：“噢。”
八点钟的食堂也挺热闹的，基本上找不到什么空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