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湛也不急,撑着下颌,慢条斯理地猜测道:“你怕她以王妃身份压你?或是不满她的身份和性格?那若之后我有个娴静端庄的王妃,你可能接受?”
将夜沉声道:“不要提那个词。”他的瞳孔竖成一线,侧头看他,活像是炸毛的猫。
谢湛道:“什么?”然后恍然道:“王妃吗?”
将夜把茶盏重重放下,声音清脆。他耐不住,实在听不得这个词,一想就觉得胸口窒闷,恨不得砍人,于是紧绷着脸,沉声道:“我出去走走。”
“给我回来,你今天敢出这个门试试?”谢湛见他闷声发脾气,也挑起眉,冷哼一声道:“我还没追究你,你就给本王甩脸色,反了你。”
将夜不动,负着手沉声道:“小王爷,您若是没想明白,就别逼我,会出事的。”
他那张俊美的脸上不再是温柔神色,更多的,却是沉沉如墨,几近晦暗的神情。
这分明就是给他新鲜的饵料,却又勒紧他的脖颈不许他吃,这太磨人了,迟早能把他逼疯。
“我逼你?”谢湛挑眉,气极反笑:“与我扯上关系,你就这般不情愿?”
他当真又气又恼,他就没被人这么嫌弃过,以他的高傲矜持,做到如此已经是极限了。
于是他连声道:“好、好、你很好。”
将夜不动,谢湛更是气的发抖,抄起茶盏便往地上一砸。声音清脆。
“滚出去。”他冷声道。
将夜见谢湛当真是生气了,一张清傲的脸上带着如霜冷意。
他有些压不住胸口翻涌的气血,数日前杀细雨楼主叶时,他被对方两败俱伤式的攻击波及,内伤还未恢复,今日情绪起伏激烈,只觉隐隐作痛。
他的唇角也溢出一丝淡淡的血,他用手背拭去,心里还在庆幸,还好他背对着谢湛,对方看不见。
谢湛见他顿了顿步子,然后又向门外走,更是气的眼前发黑。
“你真敢走?”他被将夜这若即若离的态度折腾的不行,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异样的红晕,明明话语凌厉尖锐,眼眸里的光却摇摇欲坠,有种异样的脆弱。
将夜不敢回头,心想,小王爷摆出这副模样与他吵架,要他隐忍可真是太为难他了。
他忽的身体一僵,用手心捂住唇,竟是咳出一口血来。
叶时内力极强,那个距离自爆时甚至能震碎高手的心脉。他实力强横,虽不至于,却也是实打实的受了伤的。
这几日他频繁地戴着面具,也是不愿小王爷见他脸色不佳,看出些什么。
谢湛见他咳得厉害,一时错愕,继而猛地起身,疾步走向他,却见将夜指缝间还有血沫。
他眸光一厉,抓住他的手腕,分开他的五指,鲜血淋漓。
“什么时候的事?”谢湛哪还顾得上与他置气,质问道。
将夜知道瞒不住了,才慢慢地道:“……叶时。”
“你不是没受伤吗?”谢湛哪还能不明白,将夜这是不肯让他见他一丝弱处,让他平白担心忧虑。他心里百味杂陈,道:“去歇着,不准动,我吩咐下人去熬药。”
将夜:“不过小伤,休养几日就好。”
“过来。”谢湛抿唇,拉着他的手腕,穿过层层屏风,掀起珠帘翠幕,然后牵进自己的卧房。
谢湛不容置疑地把他按在床上坐好,然后冷声道:“你若敢再乱动,我真的不饶你。”然后伸手捏住他的下颌,迫使他抬起眼,眯起眼睛道:“敢随便跑出去,我就拿条铁链,把你锁在床上。”
“小王爷,您可真是……”将夜觉出他高冷面容下的十分关切,却为他冷冰冰的表示方式失笑,低声道:“脾气这么大。”
“受着。”谢湛似笑非笑道:“是谁先来招惹我的?怎么,现在又不认?”
“认,当然认。”将夜服了他的口是心非,被按在床上也不老实,伸手揉搓他垂下的漆黑发尾,低笑:“还生气呢?”
“没那么容易原谅你。”谢湛倚在床侧,瞥了他一眼。
他本就清傲矜贵,无人可近他的身,即使是多年老友也不行。
偏生在将夜身上翻了车,又被这温柔的罗网捕获,却又苦于他的若即若离,也不敢面对自己内心,只得与他耗着,互相折磨罢了。
偏生,他夜里又会反复做梦,时常梦见与之亲吻,抚摸,甚至绮丽床事。梦里的情话太动听,与现实的情止于礼有着巨大落差。他梦醒时总觉得心里空得很,却又耻于去喊外间的将夜,只得自己忍受蚀骨的酥麻感。
这又怎么说得出口。
将夜这还是第一次往谢湛的床上躺,空气中浮动着他身上清冷的香,干净透彻,惹人遐思。将夜哪里敢多待,歇了会,觉得内伤也没那么疼了,便试图起身,道:“我去外间。”
“本王说出去的话从不收回。你现在明面上,可是本王的帐里人,府里眼睛那么多,你当然得在本王房内待够时辰。”谢湛不肯让他走,向后一倚,冷着脸看着他,淡淡地讽刺道:“怎么,觉得受本王的宠,还是平白辱没了你不成?”
将夜眼神一深,只是笑笑:“做戏而已,关上房门,外人又不知晓具体如何,我在哪里都可以吧。”
“本王不惜赔上名声,也得护着你。”谢湛见他软硬不吃,道:“怎么,就这么嫌弃我,连在我身边待一阵都不肯?”
“明澈。”将夜的眸色幽暗如深海,伸手便把身侧白衣风流,嘴上却不饶人的小王爷捞进怀里,像是失控一样地低下头,伏在他的颈窝里。
体温交缠,呼吸相闻。
他的声音也低沉嘶哑,道:“别考验我,真的受不住。”
谢湛耳根一麻,只觉对方吐出的热气蒸腾着他的耳垂,一时忘了如何言语,只怔怔地回抱。
“你护着我,我很高兴。”将夜摩挲了一下他的腰肢,弧度极为好看,触感也舒服极了。他心里灼烧,却又苦于对方任性,却又想不明白,只得沉声道:“要我待在你身边,我当然也是千肯万肯的。”
“那你跑什么?”谢湛被男人抱在怀里,低声道。薄薄的帐子落下,遮住他们的身影。这模样真的像是一对缠绵的情人。
谢湛垂下眼眸,想到自己的保护并未顾及他的自尊将夜也算是江湖的一方枭雄,怎会容忍自己名声被污,被认为是另一个男人的禁|脔。
所以对方为之生气,甚至与他闹别扭也是应该的,谢湛自以为想清楚了,于是便道:“你若是在意流言,不肯以我的人自处,我自然会去把流言压下来。”
“看来你还是没想明白。”将夜把人抱了满怀,耳鬓厮磨,虽然并非这种关系,但也解了一时焦渴,于是笑笑道:“名声于刺客来说如同过眼烟云,若是旁人提出,我自然是要杀他的。但若是小王爷需要我做你的人,我不会有任何异议。”
“等到流言传出去,陛下定会派人试探,我得做出一副沉迷于此,对子嗣不热衷的模样,安他的心。”谢湛又挑起眉,问道:“你当真乐意?也没生气?”
“当真。”将夜一下一下地抚弄着他的后脑,眸色渐深,道:“你说是什么便是什么,我会配合。”
谢湛此举,无疑是把自己送到他口边,还满以为自己赚到了。
可惜他还未真正想清楚,只是本能地想呆在他身侧,将夜现在就恨不得假戏真做,把他按在被褥里,吻到只剩下支离破碎的喘|息。
他平复了下呼吸,然后笑笑,眼神凛冽,道:“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只要我办得到。”谢湛道。
“除我之外,你身边不能有任何人。”将夜淡淡地道:“我不管是什么赐婚、说亲、或是有人送你美人。”他笑了,却隐含着血腥的缠绵:“谢明澈,你若是想碰谁,他便活不过当晚,你若想娶谁,就准备给她办丧事。”
他醋起来,当真是杀气腾腾,恐怖至极。
但他随即执起谢湛的手腕,在他手背上落下一个浅淡的吻,眉目温柔。
他慢慢地笑道:“明澈,只疼我一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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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道理,我喜欢假戏真做!
这张是昨天+今天的,趴地,因为感情太细腻了所以处理了半天也没写完,晚上困得去睡了。
小王爷其实还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他,非他不可。
但是人不能放走啊,先把人栓起来。
然后提出,我和你演一下情人,不仅圆了场,还能让人麻痹大意。
扶额,他们这和真的情人都没啥区别了,还演,小王爷这波操作真的优秀。
其他人都以为王爷是上面的,实际上谁也不知道小王爷会被按在帐子被属下里欺负到哭。
将夜也清楚小王爷没想明白,不肯不明不白的就上手,所以两个大可爱就在那边小情侣吵架。
小王爷觉得:你嫌弃我,不肯做我的人,不想和我扯上关系,所以要跑。
将夜:祖宗你饶了我吧,我扛不住的。
将夜若要做情人,那可是天下一等一的,我觉得先求饶的可能是小王爷。
拍桌,进房互撩啊,撩起来,刺激!
也许这个世界该改名:王爷的契约情人,霸道王爷的落跑娇夫(啥)上一章有亲说将夜拿的是祸国妖后剧本,捶地笑裂。
他满脸写着我是乱臣贼子老子要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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