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她一个人在无理取闹。
林夏夏的心一阵绞痛,她转身冲出了家门。
林春儿被妹妹的反应吓得不知所措,她刚想冲出去追妹妹,却被苗翠翠一把摁住了肩膀。
苗翠翠的语气不容置喙:“你妹妹没礼貌,你要学她吗?!你可是姐姐,要给弟弟妹妹带好头!”
餐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江风和笑着打圆场:“没关系,没关系,小孩子就是这样,做什么都是一阵风风火火。我猜,夏夏肯定是有朋友约了!或者外面有什么好玩的事儿在等着夏夏吧?没事没事,我们也年轻过,能理解!能理解!哈哈哈!”
苗翠翠笑了笑,顺着台阶说:“可不是呢,我们夏妹儿还是个玩心重不懂事的小丫头,不像春妹儿,已经像个懂事的大人了!”
江风和点头表示赞同,又说道:“对了,春儿今年才刚满18周岁吧?我们小楷也才21岁而已,按照法律,他们俩还不能马上领证。
所以我想,不如这两天先在林家寨把他们的订婚宴给办了,然后春儿就可以先跟着我们一起回城。
城里的教育资源肯定比这儿好多了,我打算先送她去最好的私立中学念书,请名师辅导功课,然后等高考的时候,再送她回来考京里大学,以后春儿和小楷念同一所大学,等大学一毕业刚好结婚。
总之我们一定先让她好好的把书念完。不知亲家觉得我的这个提议如何?”
林德喜一听江家不仅打算好吃好喝地养自己女儿一辈子,而且居然还愿意供着她继续念书,心里一下子就觉得十分感动!
他终于放下了最后一丝顾虑,喜笑颜开道:“好好好,就这么办!”
此时林春儿的大脑已经完全死机了,身体就像一个没有思想没有灵魂只能任人摆置的布娃娃一样,乖乖地按照爸爸妈妈的指示向江家人依次敬酒。
江家人说了什么,她也没听清,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她也不知道。
她的眼睛里只看到了那个……帅气的楷泽哥哥冲着她露出的如春风般怡人的天使笑容。
中午发生的事,显然让林夏夏受了很大的刺激,直到晚上她都没有回家。
知女莫若母,苗翠翠打电话给自己娘家一问,夏夏果然正抱着姥姥哭得昏天暗地。
苗翠翠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下,然后叮嘱自己母亲和弟弟这几天替自己好好安慰夏夏。
毕竟接下来春儿的订婚宴还有很多事要忙,她现在实在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安抚另一个女儿的情绪。
也许整个林家也只有林春儿一人在为夏夏担心,可是这几天下来,她带着她的楷泽哥哥到处游山玩水,心里仿佛住着一只快乐的小鸟。
于是就连她自己也不知自己是处于一种什么心理,竟也从没在大家面前提起过夏夏。
林家所有人,包括她最亲爱的姐姐林春儿,竟不约而同地,忽略了林夏夏的存在。
……
这几天,林德喜和苗翠翠忙着操办春儿的订婚事宜,江家人也去L市采办定亲聘礼,就连小秋收都去上小学了。
大家都很忙,除了林春儿以外。
自从那天和江家口头订下婚约后,林家人替林春儿向学校请了假。
这几天都是她一个人在家,闲着也无聊,无聊也闲着。
这天和往常一样,等林春儿一觉醒来就已经是日上三竿。
眼看马上就要到吃午饭的时候,她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衣服准备去院子里洗漱。
没想到一打开房门,多日不见的妹妹林夏夏居然已经返回家中,手里还提着好多新鲜的菜,甚至还有一只翻着白眼,浑身血淋淋的死鸭子。
林夏夏拎着白鸭的脖子在林春儿面前晃了晃,笑眯眯地和姐姐打招呼:“早呀春儿,你看我带回来什么好东西了?”
林春儿看见妹妹突然又神采奕奕地站在自己面前,心里终于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连忙热情地回应:“是姥姥家养了两年的老白鸭,对吗?!”
“嗯嗯,姥姥说你现在是高三生,读书辛苦,让我带这只鸭子回来给你补一补身体。今天早上舅舅连他的诊所都没去,就在家里帮你杀鸭子呢。”林夏夏点了点头,开心道。
说完她又张望了一圈,问:“江叔叔他们呢?”
说到这个,林春儿莫名有些心虚。
她怕又刺激到妹妹,避重就轻道:“江叔叔他们这几天到L市去了,好像说是打算在我们这儿弄个什么项目,需要去和市里的人打声招呼什么的……”
林夏夏忍不住想笑:“江叔叔是要做散财童子吗?咱们这里穷乡僻壤的,能搞什么项目啊!”
林春儿也笑了,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对了,你知道吗?原来江叔叔的那辆小轿车是他下了飞机后在市里租的。他连一辆车都不舍得买,他们家可能没有我们以为的那么有钱呢!呵呵!”
“你只在乎他们有没有钱?!”林夏夏在心里冷嘲道。
但她的脸上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神色,也没有出言反驳林春儿。
林夏夏打量着林春儿头顶上的鸟窝,催促道:“刚起床吧?你快去洗漱吧,我去厨房做饭去。”
“好嘞!”林春儿见妹妹似乎已经完全放下了芥蒂,心里终于彻底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