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贾琏回到荣国府后,平儿几次都想找贾琏说话,偏偏贾琏很忙,根本就没有时间。这不,平儿还没有找到跟贾琏单独说话的机会,就得知了这个惨烈的消息。
贾琏没有再继续坐着,用完早餐之后就走了,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他没有帮甄家跑上跑下,那也得知道甄家人到京城之后是什么情况。
甄家的男丁都已经被押入大牢,就是女眷的情况好一些,女眷没有被押入大牢,还能走动。
贾琏在荣国府,那就是晚辈中的晚辈,好在他的父亲贾赦本就不管这些事情,倒是贾政多管一些。那些人谋官,也多是找贾政,只是这府是贾赦的,人家用了贾赦的印章,很多事情就又可以推到贾赦的头上。
至于去劝说贾政别多管,贾琏自认为自己没有这个能耐,就希望他的这位二叔能看得明白,别去折腾那些事情。劝说不了,那他就探听清楚外面的情况,回头跟府里的人多说说。
贾政倒是没有多参与到甄家的事情里,他怕麻烦,基本上已经处于避不见客的状态。他本身就是闲职,平日也可以不用去衙门,贾政咳两声,下人说贾政着凉了,贾政就在家养身体。
皇宫里,甄家出事的消息传到了甄太妃的耳朵里。甄太妃去见皇帝,皇帝没见。
皇帝不用想也知道甄太妃是为了甄家的事情来的,在先皇还在的时候,甄太妃是先皇的宠妃,十分得宠的那种。若不是甄太妃没有生有皇子,只怕甄太妃当时更得意,他们这些皇子皇女的没少在甄太妃手里吃亏。
甄太妃在先皇的面前表现得十分肆意,先皇还说她是真性情。
因为甄太妃没有生有皇子,加上先皇又对先皇后有情义在,所以甄太妃没能当上皇贵妃,也没能当上皇后。甄太妃不是先皇的正室,现在跟其他的太妃地位也一样,她不是皇帝的生母,皇帝也没有必要多给她面前。
甄太妃见不到皇帝,就去见太后。
太后是一丁点都不想见到甄太妃,这些年来,甄太妃也很少跑到她的面前晃悠。宫里举行宴会宴请内外命妇的时候,那些成为太妃的女人自是没有出现,太后倒是可以去。
请安不请安的,也都没有那么重要。她们当妃嫔的时候,都是妾室,甄太妃当时就不怎么给现在的太后面子,成为太妃之后,也是我行我素的,就待在她自己住的宫里,偶尔出来走走。
“你们母子早就不满本宫了吧。”甄太妃认为是太后和皇帝故意报复她,这才对甄家下手,甄家的那些事情都不是大事情,“你们要报复就冲着本宫来,别去对付本宫的家人。”
“先皇不在了。”太后幽幽地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后宫也一样,早就不是当初的后宫了。
太后看不上甄太妃,但是不得不说对方当年确实很懂得如何争宠。只是先皇不在了,甄太妃也就别指望别人会多敬重她。
“那也不能对甄家下狠手。”甄太妃看上去是很有气势,其实手心早已经出汗。她何尝不明白现在的后宫不是当年的后宫,只是不想低头。
皇后掌管后宫,没有克扣先皇的那些妃嫔用度,也时常敲打那些宫人,让那些宫人别因为先皇不在了,就欺负那些太妃。也正因为这样,甄太妃这些年的日子过得还算安稳。
“皇上心中有度。”太后道,“朝臣也不是眼瞎。”
“你……”
“后宫不得干政。”太后打断甄太妃的话,“还不送太妃回去,若是太妃着凉了,心思重,病了可不好。”
心思重,容易抑郁成疾,再抑郁而终。
太后希望甄太妃明白这一点,否则禁足,再让甄太妃忧思过度而亡,这太容易了。
甄太妃到底是宫斗多年的人,随即就明白太后的意思,太后在威胁她。而她却无力反驳,只能干巴巴地道,“你就不怕以后下了地,见不着先皇吗?”
“先皇活着的时候,哀家还少见吗?”太后道,当年先皇宠着甄太妃,去其他妃嫔那边的次数就少。太后没少独守空房,哪怕管理后宫管理得妥当,先皇也不夸赞,要是出了问题,先皇必定说她。
先皇夸奖最多的就是甄太妃,而先皇后早就去世,先皇提得少,却默默地记在心里。
用这样的话威胁,谁怕呢。太后还巴不得以后别见着先皇了,先皇有什么好见的,斗了大半生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