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文帝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皇后娘家虽然依照惯例封了承恩公的爵位,但是要说权力,却是没有的,甚至家中子弟为官的都少,就算为官,也是些不起眼的小官而已。
想到这里,熙文帝心中也生出了一些感慨,让他忍不住想起当初大婚时掀开红盖头两人初见那一刻,那时候他觉得皇后很美,想要以后要好好和皇后过日子呢。
御珩则微微侧头往关着的门那里看了一眼,皇后来的倒是挺快的,不过他也没有说皇后坏话的意思,倒是也不惧怕什么的。
御珩接着又道:“贤妃却和皇后娘娘不同,贤妃如今身居高位,上面只有皇后娘娘压着,再加上陛下的宠爱,自然生出了不该有的野心,依臣看,贤妃必是觊觎着皇后之位呢。”
熙文帝有些不相信:“这不能吧!”
贤妃在他面前一直表现的进退得宜,善解人意,居然是如此野心勃勃之人?
御珩嗤笑一声,对熙文帝分析道:“陛下举办万寿宴,按照规矩,只有皇后娘娘能够伴驾,并且这一天陛下要歇在皇后娘娘的凤仪宫内,贤妃提出伴驾,难道是她不知道这些规矩吗?”
“这……”熙文帝迟疑了。
御珩接着道:“贤妃如果不知道这些规矩,那她这位贤妃可真是要退位让贤了,可臣明明听说贤妃在后宫最是规矩贤惠,这难道不自相矛盾吗?另外一种,贤妃知道这些规矩,却还是向陛下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陛下以为贤妃内心是如何想的呢?”
熙文帝自己猜测了一下贤妃的想法,一瞬间便黑了脸。
御珩道:“贤妃不过是想要试探陛下,陛下如果答应了,一来让皇后娘娘面上无光,二来,也给了贤妃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和皇后娘娘可以平起平坐了。”
熙文帝问道:“那如果朕不答应呢?”
御珩道:“那贤妃便知道,她暂时还是需要安分一点的,皇后娘娘的地位暂时不可动摇,但是这都是暂时的,因为有了第一次试探就会有第二次试探,陛下聪慧,自然会拒绝贤妃这些不合规矩的请求,但是人总有松懈的时候,早晚会让贤妃得逞。”
熙文帝依旧有些迟疑:“贤妃真的是如此想?可她不过是个女子而已。”
御珩看了熙文帝一眼,看的熙文帝心虚了,才道:“陛下这种看轻女子的想法最是要不得,前朝掌控朝政三十年的张皇后不是女子吗?用腰带将前朝皇帝勒死的不过是个宫女而已,不说远的,就说先帝时期的康德妃给先皇后下绝育药,又一手主导了先太子之死,最后更是差点将先帝都给……她们也同样都是女子呢,可是这些女子不可小觑啊。”
熙文帝被御珩吓得汗毛直竖:“大兄这么一说,朕才发现女子果然都很恐怖。”
御珩道:“女子和男子一样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从先天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后天接受的教育不一样而已,所以陛下绝不可小看女子,论起心狠手辣,女子比之男子也不遑多让。”
熙文帝连连点头:“大兄说得对,朕以后再也不看轻女人了。”
御珩道:“陛下记住臣说的话就行,还是那句话,妻就是妻,妾就是妾,宠妾灭妻不仅仅是乱家的根源,也是乱国的根源。”
熙文帝道:“大兄说的朕都记下了,必定不会忘记。”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小德子的通报声:“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熙文帝赶紧道:“请皇后进来吧。”说着还向推门进来的皇后迎了两步,伸手过去将皇后的手紧紧的握住,此时的熙文帝看着皇后,觉得格外的亲切和喜爱。
皇后先向熙文帝屈膝行了礼,转而又看向御珩,对御珩也屈膝下蹲,御珩见了赶紧先跪了下来,对皇后行礼。
皇后顿了顿,最终站直了身体,没再坚持。
但是她内心对于御珩是十分感激的,在此之前,她在后宫已经被贤妃逼到了一个手足无措的地步,偏偏因为贤妃拿捏分寸十分精准,让她想要和皇帝告状都担心会被说是善妒,可是一个皇后如何能够有善妒的名声呢?
皇后的家世说起来挺一般的,家中虽然是伯府有着爵位,但是早在先先帝,也就是熙文帝爷爷当皇帝的时候,就已经退出了权力中心,家中也没有什么人为官,说起她家是勋贵,但是除了一个爵位,过得稍微富裕点,也没比平民百姓好多少。
也是因为她这样表面光鲜的身份,当初才会被指给熙文帝当正妃,所以论起教养手段,皇后是比不上贤妃这个阁老孙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