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我好无聊哦。”或许是脑子充血,或许是柔嫩的皮肉近在嘴边,宋逸辰咬住了林渺耳廓,似笑非笑地沙哑着嗓子:“阿渺,和哥哥在一起。”
林渺想装睡,可怕的心跳声出卖了他,他双手无力地抵在宋逸辰胸前,心脏剧烈跳动,眼前景象千变万化,鲜红罗帐,耳边有谁吞吐着潮湿热气,他无法拒绝,甚至动弹不得。
天翻地覆,心跳把胸口撞得隐隐作痛。
林渺从温暖的被窝中伸出伸臂,抱紧宋逸辰,疼痛让他难以抑制喘息。
宋逸辰却察觉不到他的变化,被林渺搂紧时,心口有什么地方破裂,渗出了最柔软的酸涩。
林渺重重点头,宋逸辰脸埋进他颈窝,发出闷闷的轻笑。
第二天和郑管家视频,郑管家十分欣慰,林渺能走出宋宅这片小天地,他比谁都高兴,当即劝林渺留在上滩,不必急于回宁北,并表示他立刻把林渺的日常生活用品打包寄过来。
办完出院手续,乔牧开车送两兄弟回家。
宋逸辰一直住单身公寓,这一带在富人区,治安管理不错,宋逸辰住二十楼,林渺从窗户往下打量,头皮发麻退回宋逸辰身边,指着窗外摇头。
宋逸辰哈哈大笑,将窗帘拉紧,室内光线顿时昏暗下来,不过这样也看不到窗外。他问林渺恐不恐高,说不恐高那是撒谎,但宋逸辰目前的条件只能蜗居于此,林渺摇头,意思是不怕。
周末是张舒遥表姐的婚礼,出席婚礼自然需要礼服。索性林渺带来的行李中塞了一套黑色燕尾小礼服,非常合身。
宋逸辰一看名牌,德国某著名手工定制西装大师作品,这个设计,全球就这么一件吧,宋逸辰头皮发麻,心想宋子荣于秋睿到底在林渺身上花了多少。
林渺仍然不习惯出门,全程缩宋逸辰身边藏着。
婚礼在酒店二楼举行,林渺从进一楼就开始发抖,宋逸辰带着他在落地窗前的盆栽边冷静良久,关心地问:“阿渺,你还行吗?”
出门前,乔牧背着宋逸辰警告过林渺,这场婚礼决不能出任何状况,否则对宋逸辰百害无益。私底下扫一次张舒遥面子也就算了,这种公众场合搞事情,万万不可以。
林渺深吸一口气,强忍不适,点点头。他跟在宋逸辰身后,亦步亦趋上了二楼。
宋逸辰很快就被张舒遥缠走了,林渺本想寸步不离紧跟宋逸辰,奈何他实在受不了这种嘈杂人多的环境,捧着宋逸辰塞给他的温水,温吞沉默躲进露天阳台。
林渺站在阳台上向下眺望,突然被拍了一下肩膀,他悚然一惊,回头望向来人。
是个五官端正的女生,法式大刘海加朴素马尾辫,看上去与他年纪差不多。都说相由心生,这人性格应该很柔和。林渺稍稍卸下戒备,面带疑惑望向她。
“听说你是宋逸辰的弟弟。”女生眉开眼笑,心无芥蒂:“从来没见过他有亲戚。”
林渺点了点头。
“我叫蒋艺文,新娘是我姐。”蒋艺文指指旁边的木质休闲椅和折叠桌,笑着招呼:“坐下聊呗。”
黑白制服的侍者送来甜品和饮料。
林渺吃不惯外边的东西,食物碰也未碰,蒋艺文似乎非常喜爱甜食,风卷残云扫干净后,眼瞅着林渺那份甜品:“你不要吗?”林渺怔愣,摆摆手。
蒋艺文大咧惯了,自然而然端起林渺面前的慕斯,银叉戳水果,百忙中抽出空闲搭理林渺:“你叫什么,在哪儿上学?我高二,致远中学的。”
林渺不在上滩念书,所以不知道蒋艺文所在的高中在上滩十分有名,就像宁北二中之于宁北,致远中学也是上滩出了名的贵族私立学校,那里的学生家庭非富即贵,且入校门槛出了名的高。
看着林渺满脸迷茫,蒋艺文懂了,只有外地人才不认识致远中学,她小心翼翼地吃下奶油:“你不在上滩读书?你哪里人呀?”
林渺想了想,食指指尖蘸了冰凉的阴凉,在桌面写:宁北。
“哦……”蒋艺文恍然大悟,哑巴。
“你长得真好看,和你哥一样,你们都很帅。”蒋艺文不吝赞赏。
林渺垂眸,蒋艺文打量他:“加个联系方式?”
两人互换号码。
这是林渺手机中第三个联系人,前两个是郑管家和宋逸辰。
这算交到新朋友了吗?林渺有一点点小雀跃,但习惯了面无表情,因此脸上看不出丁点情绪变化,唯独耳后根微微发红。
宋逸辰来找林渺时,看见的就是这幅画面,林渺那座小冰山侧对他,宋逸辰清晰地发现林渺耳廓泛红,而他对面正坐着张舒遥表姐的亲妹妹,蒋艺文。
两高中生似乎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