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叶皖脚步停住,下意识的叫出了声,等眯了眯眼才看清楚是许程溪站在阳台边上抽烟,火星明明暗暗的。
后者猛然听到他的声音显然也是吓了一跳,烟都差点没拿稳。黑暗中叶皖看不清许程溪的表情,只能模糊的察觉他的头转过来看他,声音在夜色里尤为静谧轻柔:“半夜两点,怎么溜出来了?”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叶皖被他吓了一跳,此刻才缓过来劲儿,没好气的问:“你大半夜不睡觉在阳台站着干什么?”
“吓到你了?”许程溪的声音多了一丝歉意:“刚在医院做完一个手术回来。”
他这么一说,反倒是让叶皖无话可说了。静寂的黑暗中,刚才的一身烦躁闷腻竟然莫名的消散了不少,半晌后叶皖开口:“你没吃饭呢吧?”
正好他也饿了。
十分钟后,黑暗的屋子里灯火通明,叶皖坐在客厅的饭桌上眼巴巴的看着厨房里的许程溪煮面条。他刚做完三个小时的手术赶回来也不显疲惫,穿着一身灰色居家服侧身下厨的模样温润如玉,叶皖不自觉的就有点恍惚——一个多月以前,打死他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和这么一个人进行‘同居’生活。
再联想到刚刚羞耻的梦......叶皖咬了咬唇,忍不住问:“喂,你这样不生气么?”
许程溪侧头看他,眼中掠过一丝疑惑:“生气什么?”
“就被包养这件事导致你什么都得听我的。”叶皖手撑着下巴,十分不解的看着他:“你大半夜回来,我说饿也得给我做饭,就不觉得郁闷?”
叶皖觉得要是换成他,肯定没有这么强大的‘敬业’精神——他反而有可能掀桌。而眼前的许程溪却是不疾不徐的样子,其耐心熟练程度让叶皖不得不怀疑他在当医生之前,甚至有可能是原身的‘同事’也说不定。
“不郁闷。”许程溪笑了笑,把热气翻滚的面条递给他。
叶皖看着这热汤面上碧绿的葱花异常温馨的样子,居然莫名的心生一丝感动,然而还没等他感动几秒就听到许程溪说——
“你要是满意我的服务,可以续约。”
叶皖:“......”
感情这还有被包养上瘾的?叶皖瞪了他一眼,霎时把在梦中猥亵许程溪的内疚抛之脑后,他愤愤的咬起了面条。
由于接近凌晨许程溪才能回去休息,叶皖特意把他床头的闹钟关掉。第二天没用他送,自己去的学校。快半个月都是许程溪早上送他,难得今天自己,叶皖竟有种犯人在监狱出外放风的轻松感——
只是他开心了没几分钟,在进校门前就被人拦了下来。
“咦?你不是那个叶皖么?”拦着他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也穿着校服,只是一头黑发做了个自认为十分桀骜不驯实际上写满了杀马特的造型,斜着眼睛看他,又兴冲冲的朝着他身后的人挥手:“楠哥!楠哥!这边!”
听到‘楠哥’这两个字,叶皖正准备绕过这无聊的人离开的动作停了下来,转念饶有兴致的看向背后——一个个高腿长,校服都穿出了模特效果的男生正一脸不悦的走了过来。
想必这人就是传说中的冯盛楠吧,叶皖微微笑了笑。
这段日子,属于原身的不少记忆一点一点的钻入他的脑袋里,叶皖也渐渐的想起来了他第一天到学校,那个别的班少女气势汹汹的来骂他不要纠缠骚扰的冯盛楠是谁。
这是原身的白月光,曾经暗恋过的一个对象。本校的校草,也是在他拿下本校第一的成绩之前稳坐状元榜首的学霸。如今见到冯盛楠真人的样貌,叶皖不得不承认,原身的眼光还算不错——起码他这个暗恋对象不算太掉价。
只是他来到这儿别的没见到,帅哥真是见到了不少。连许程溪那种高山雪莲般人物的长相他都见过了,冯盛楠带给的惊艳在此刻就特别有限。
不过原身对这位冯盛楠可是特别的痴心,在记忆里,他曾经做过痴心偷看校草打球,默默表白,无意勾引等等丢人现眼的事情......
“齐英达。”冯盛楠走过来,又是不屑又是愤怒的扫了正看着他的叶皖一眼,嘲讽的挑起嘴角对着拦下叶皖的少年说:“你有病吧?拦这些无聊的人干什么?”
叶皖闻言玩味的扬了扬唇——这位校草显然是还记得原身并且十分厌恶他做过的事情的。
“啊?不是你上次说的么?”齐英达挠了挠后脑勺,没眼力见儿的瞎说大实话:“你说这小人妖能考第一绝对是作弊,等抓到人非得问问不可!”
冯盛楠纵然桀骜不驯,在当事人面前被重复背后说过的坏话还是有些尴尬,立刻瞪了齐英达一眼:“你少说两句能死?”
齐英达被他阴恻恻的一扫,果断闭了嘴。
“作弊?”叶皖挑了挑眉,对着冯盛楠略有些嘲讽的一笑:“我记得我重新答过一次卷子后老师已经公布过了,我的答案真实有效,你这算不算传播谣言?”
冯盛楠一愣。
“另外,这些侮辱性的称呼......”叶皖认真思索片刻:“属于诽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