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衡回府之后就去了正院书房,将许硕交给他的信,转交给了安乐侯。
安乐侯看完信,叠好塞回去,漫不经心的问,“你和郡主的事商议得如何了?”
苏衡倒是不意外父亲知道今日长公主府商议的事,看许硕今天对他说的那些话,显然跟他这个便宜爹早有默契。
“父亲既然知道,何必还要问儿子?”
安乐侯轻笑,“我倒是能猜到一二,不过也并不能完全确定,你母亲对郡主又心存不满,虽说我昨日开导过你母亲的心结,但其实说到底,你母亲也只是怕你因郡主跟她离心,心里的不满却未必消除了,我怕她会在长公主跟前露了痕迹,坏了你的姻缘。”
“儿子明白父亲的意思了,不过父亲可是问错人了,当时儿子和郡主都被长公主殿下支开,并未在场,是以母亲有没有在长公主面前露痕迹,儿子并不清楚,”苏衡顿了顿,“不过许大人和向阳是亲自送我和母亲出府的,想来母亲并未露出任何对郡主的不满,否则许大人和向阳怎么会送我们出府呢?”
“那就好,”安乐侯点点头,把信封放在桌案上,看着儿子,“衡儿,昨日.你母亲有些话或许让你心里不舒服,但你母亲也并非对郡主心存偏见,郡主年龄不大却历尽坎坷,好不容易被认回去,你母亲是知道长公主府对郡主的在意,怕你被为难,才不想你跟郡主有什么更深的接触,希望你念在她一片爱子之心,莫要往心里去,我会开解她的心结。”
安乐侯的话,苏衡未必不懂,刚得到原身记忆的时候,他曾对这位母亲有些厌烦,甚至觉得是林氏害死了原身。
但时日长了,他便知道是自己有失偏颇,为人父母,除了丧心病狂者,谁不是一心惦念着自己的儿女平安喜乐呢?
至于跟郡主的婚事,其实若非郡主就是琬琬,苏衡的反应也不会如此激烈。
说到底,其实他也很自私,又何来权利指责林氏?
垂眸想了想,道,“儿子明白,父亲放心,我不会怨母亲。”
“你自幼体弱,你母亲一心想治好你的身体,这十几年下来,你身体的健康已经成了她的心魔,但凡危害到你身体的健康,她都会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你,她并非是想伤你的心。”
苏衡默然,他也曾养育过子女,但他和琬琬在小世界的孩子都身体康健,没有任何残疾或是病弱之症,是以他从未无法体会孩子生病甚至危在旦夕是什么样的感觉。
但稍微代入一下,自己的孩子随时会因为病痛的折磨而离世,自己却无能为力,苏衡也觉得有些心痛难忍。
“话我也不多说了,你心里有数便好,回去歇着吧,这两日稍微注意些,出门多带些护卫,别让我和你阿娘担心。”
“是,父亲。”
次日,苏衡便得了许向阳的邀请去京郊游玩,带着护卫到城门口集合时,才注意到不止许向阳兄妹二人,还有老朋友岳栖元以及两个苏衡不曾见过的男子。
许向阳见苏衡来了,便笑着给他介绍,“景福,你可算是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栖元你是认识的,我就不介绍了,这位是崔垣,我舅舅的儿子,年龄比我大一岁,是我表哥。”介绍完穿着青色锦袍的男子,许向阳便指着另一个穿黑色华服的少年道,“这是我表弟章霖,是我姑母的儿子,年岁与你相当。”
“盛辉,明华,我也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新交的好友,安乐侯府的世子,苏衡。”向苏衡介绍完,许向阳便向崔垣和章霖介绍苏衡。
崔垣相貌极好,从面相上看,竟比许向阳这个兄长更像是许晚娴的哥哥,“原来是安乐侯府的世子,久仰世子大名,昔年皇后千秋宴上,世子一首贺词可是满堂惊艳啊!”
“崔兄过誉了。”苏衡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