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跟岳公子有约,实际上不过是个借口,今日是长公主府接回郡主的日子,许向阳和他都事关此事,今日根本没有闲暇跟岳栖元一同外出,岳栖元想来也明白这点,根本没递帖子上门。
岳栖元虽然朋友众多,但最近情况有些特殊。
好几个上进的都离京回了原籍准备参加来年的科举,有些是参加童生试,有些是参加乡试,总归近日不在京城。
还有些被家里长辈拘在家里,不许出门鬼混。
没有朋友一起吃酒谈天,岳栖元自然也就没心思出门玩耍。
现在许晚娴已经被接走,苏衡这几日待在家里也觉得闷,干脆便趁着今日得了空,转道往岳府走去。
岳府,东院。
岳栖元正在练剑,满头大汗,突然小厮进来报信说,“安乐侯世子来了。”
闻言,岳栖元立刻收剑,盯着报信的小厮,“你说谁来了?”
他仿佛听到了安乐侯世子这五个字,莫不是出现了幻觉?
“是安乐侯世子上门来了,说跟公子有约。”
小厮的话叫岳栖元一阵无语,这几日福安郡主的事闹得京城沸沸扬扬,岳栖元早就听闻,又听说长公主府择定了吉日要在今日迎郡主回府,他便知道今日这两个好友怕都没空赴约,是以谁都没约。
这会儿苏衡竟是自己找上门了。
还说跟他有约,简直是……把他气乐了。
不过人都上门了,断没有把人拒之门外的道理。
把手里的剑扔给随从,拿了汗巾擦汗,一边道,“还愣着做什么?去请世子进来啊!”
说着岳栖元转身回了屋,吩咐丫鬟准备好茶待客,自己去了隔间沐浴洗漱。
待沐浴更衣出来,苏衡已经坐在桌边开始喝茶。
“你可是从未来过我府上,今儿怎么想起过来了?”话音刚落,想起什么,哈哈笑道,“哦……我明白了,是不是福安郡主已经被向阳接回去了?你没地方可去,便只能来寻我了。”
“偏你机灵,”苏衡哼笑,“我这还没进门,你就去沐浴了,要不是知道你性子,我还当你故意叫我难堪呢。”
岳栖元忙赔笑,“嗨,你来的不太凑巧,我正练剑呢,满头大汗的,如此仪态怎么能接待你?”顿了顿,也倒了杯茶喝下去,又道,“你素来体弱,如今天寒地冻的,总不能叫你在外头等着吧?只好先将你请进来喝茶,我自己进去清洗换一身衣裳,也好出来见客啊。”
“练剑?”苏衡不知有多久没听到这两个字了,想起昔年,在一众仙门里,他的剑法是冠绝年轻一辈俊杰的。
岳栖元见苏衡神情有些不对,转而想起苏衡自出生以来便是个药罐子,怕是从未有过机会碰到剑,顿时有些懊恼自己说错了话,但这会儿道歉,又显得有些突兀,索性转移话题。
“近日我可没少听说你英雄救美的事迹,有些话越传越荒谬,还有人说你是装病,实际上武功卓绝,才能在贼人手里救下福安郡主,乱七八糟的一大堆,我是不信的,”岳栖元说到这里看着苏衡,嚷嚷道,“你既然上门来,不如好生跟我解释解释福安郡主的事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瞧着,事情有些不对头?”
“哪里不对头?”苏衡悠悠喝了口茶,扬眉反问。
岳栖元抬手虚点了苏衡两下,哼笑,“打量着我是个老大粗,不会动脑子呢?咱们都是勋贵士族圈子里的,长公主府的郡主丢失多年,早就不是秘密,都说郡主只怕找不回来了,而传言却说,你是在京城郊外救下郡主的,岂不是说郡主这十余年来,一直被贼人藏在京城?如此说来,那贼人想必早就知道了郡主的身份,知道了郡主的身份,也不把人还回去,还胆大包天的带着人躲在京城,”顿了顿,盯着苏衡道,“最重要的是,这伙贼人,没有被找到!”
话至此,已经说得足够清楚。
苏衡闻言眉头轻蹙,如此明显的痕迹,连岳栖元这个素来不爱动脑子的都看了出来,京城里智者不在少数,想必都已经心中有数,当今陛下更不是蠢人,他们这番举止,会不会……已经打草惊蛇?
“诶,还是不是朋友了?这其中肯定有事儿,对不对?”岳栖元干脆转了个方向,坐到苏衡身边来,凑近了压低声音问道,“是不是那位?”说着,竖着食指,指了指天。
苏衡垂眼叹息,“事关重大,我虽然也是这么猜想,但到底没有证据。”
这番话已是变着方的赞同了岳栖元的猜测。
岳栖元表情凝重起来,沉吟片刻,“宁安长公主可是皇上的亲姑姑,当年还曾力挺皇上登基,算算郡主走失的时间,那可是皇上登基没多久就发生的事,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皇上连自己的手足兄弟都不曾心软放过,何谈放过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若只是个公主便也罢了,偏偏她非寻常的内宅妇人,一身谋略叫皇上也心惊,前代也曾出现过女皇,长公主殿下心智如此厉害,叫皇上如何心安?”
岳栖元听得脸色发青,“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苏衡漠然道,“皇上不但容不下长公主,更容不下太子表哥。”
岳栖元皱眉,“好端端的,怎么又牵扯上太子?”
作者有话要说:emmmm今天还早,看能不能加更,如果十一点半还没更新,那就是没有了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