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个没见过的人来说,乔西父亲还能维持基本的礼貌。就于家律师这个王八蛋,私下威胁乔西在前,伪造证据在后,活脱脱一只给于家到处擦屁股的哈巴狗。
乔西父亲没找他麻烦就不错了,他竟然还敢过来找毛病,气的一口啐在他脸上。“滚!做他妈春秋大梦!”
然而和之前的趾高气昂不同,这次的律师反而做出一副低声下气的模样和乔西的父亲商量,“乔西父亲,您先别生气。您看,咱们都是有孩子的人。您女儿的事儿的确是我的当事人不对,我们这边也始终想要尽力弥补,所以这一次您能不能宽容一些,放过我们一马。”
“你是真够不要脸的。”乔西父亲顿时气乐了,“都是孩子,你们的孩子把我闺女往绝路上逼得时候怎么不说都是孩子?怎么不说放他一马?”
“我告诉你,赶紧滚!”要不是穆辞宿之前嘱咐过乔西父亲不能打人,免得庭审节外生枝,他早就一铁锹拍在律师脸上了。
可诡异的是,都到了这个地步,律师居然锲而不舍的坚持商议调节。
“那这样,你说个价,我们只要能拿出来,就立刻给您。您就帮个忙吧。事关孩子一辈子的事儿啊!”
“一辈子?行啊!一个亿你有吗?现在立刻给我一个亿,我撤诉怎么样?你们不是有钱吗?凭空变出现金来砸死我啊!”
“别想了,做梦!”乔西父亲最终还是控制不住的动了手。
那律师挨了一拳就赶紧跑了。乔西父亲也像是没了力气那样,放下手里的工具,找了个墙角蹲下抽根烟。
于家人还有脸和他说于美倩的一辈子,可他的乔乔,他那么懂事的小闺女被毁了的一辈子又能和谁去要!
深深抽了一口烟,乔西父亲的眼圈渐渐变红。
“怎么了老乔,刚才那谁啊!”一个新来工地的工友看见他们争执好奇的问了一句。
“律师。他们家干了王八蛋的事儿到了现在想拿钱砸我。”乔西父亲顺口回答。
“那你怎么说的?”
“我就说,给我一个亿啊!立刻拿出来,我就放你闺女一马。不是有钱吗?我呸!”
“消消气消消气。”这个人劝了两句,然后掉头就走。可口袋深处录音笔的指示灯却一闪一闪的亮着,诡异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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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律师回到于家,把一根录音笔交给了于美倩的父亲。说来也巧,时锦这会子竟然也在。
他之前被穆辞宿狠狠揍了一顿,又被仍在小巷子里,等能动弹之后,第一想法就是去找人验伤。可万万没想到,根本什么都没查出来。
好,真的是太好了!穆辞宿是翅膀硬了想要反了天!时锦火冒三丈,干脆也留在了省城,想找到机会好好弄穆辞宿一笔。于美倩母亲知道他鬼主意多,干脆把时锦请回家里出主意。
所以律师回来的时候,于家正好人全。
“这东西真的有用吗?”于美倩母亲十分怀疑,“那个穆辞宿手里的证据可能不少。如果单纯是乔西的案子我也不着急,可关键点在于尹言和陆萧。我叫人查过,当初陆萧可是在警察局备案过得。白纸黑字做不了假。”
“那你有别的办法吗?”时锦冷眼看着自己这个愚蠢的姐姐。余生一个半大孩子都能想出来的法子,她却在在这由于,“而且你当穆辞宿是什么人,那是念书时能在模拟法庭把必输的案子翻案做无罪辩护的主儿。”
“别说你就是有小点钱了,就他妈是全国首富,只要给他时间,穆辞宿都能挖地三尺把人送进监狱。”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按余生提示的打舆论战,然后换律师。”
“什么?”于美倩父母顿时蒙住了。他们家现在这个律师是用老了的,好歹知根知底,并没有什么问题。至于另找,也是往燕京圈子里那一帮老手上找。
可听时锦这个意思,倒像是让他们在本地找一个?
“没错,你去找负责这个案子的公检法人员,然后让他们给你们介绍一个‘靠谱’的律师。”
“这种时候找没用吧!”于美倩的父亲皱眉。
这算是律师圈内的常识,公检法的也会帮人介绍律师,可即便如此,也只是引荐律师,案子归根究底该怎么判定还要怎么判定。
“是对最后审判不会产生什么影响,但是这种关系户多少总能得到一点小道消息。现在这情况,能得到一点消息,就能往下深挖。”
“另外,你们找的这个律师和穆辞宿同校,甚至是同导师。”
“这又是为什么?”
“人脉相同。你以为律师取证空口白牙就取证了?你想没想过他是怎么找到的那些证人的具体位置?律师圈子里的律师们有他们圈子里的特有人脉关系,尤其是同一个老师带出来的,人脉来源相同。”
“穆辞宿再厉害也是刚出校门的。这里面的弯弯绕,在开庭你就明白了!”
“好好好,那我们立刻就去找。那除此之外我们还能做什么?”
“做什么?”时锦冷笑,“什么都不要做,就像之前被你们玩弄的小可怜一样安静如鸡就好。再不济,卖惨总是会的吧!”
拿起桌上的录音笔抛到于美倩父母手里,时锦走到露台上抽了口烟,他没有把话说完,其实他还有最后一手,也是断绝穆辞宿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击——穆辞宿的性向,以及他和自己的关系。
现在同性恋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还是禁忌的话题。尤其穆辞宿本身就职法律援助中心。一旦性向爆出,且不论他的当事人对他是否还能信任依旧,单法律援助中心就很有可能顶不住压力先一步把他辞退。
不听话,那就只能毁掉。他等着穆辞宿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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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时间紧急,于家这边很快就开始行动了起来。
当天晚上微博一个十分关注青少年心理健康的实事大v收到一封匿名投稿,是一位母亲的求助。
“我是一个校园暴力施丨暴丨者的母亲,但我的孩子还小,对方同意和解的和解金额太高,并且现在还有可能拉下其他更多无辜的孩子下水,我有没有什么办法救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