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想让她余生安稳,更是……但凡她去钱庄兑换银子,他便能知晓她的下落。
可是……没有。
她就这样,凭空消失了整整两年。
叶非晚手一顿,许久挥手一笑:“我又不是没有银钱,再者道,便是我的衣裳都能当不少银子了。”
“……”扶闲静默,目光怔怔望着她的手,仍缠着一圈白布。
心,莫名有些酸涩。
“扶闲,”终是叶非晚打破静默,她望着他,“天色不早了,你该离开了。”
扶闲身子微凝,迎视着她的目光:“你果然,只会让我离开。”他的声音极轻。
这一次,却再未曾多言,起身离去。
叶非晚静静站在酒肆中,她知道扶闲跟着她来的目的,无外乎探看她的老巢。
这个酒肆,她当初是真的用了心思的,几乎将全身的银钱都压在了上方,买了铺子,四处看酒,桌椅板凳,一点点的开了起来。
而今……
轻叹一声,她转身走回后院。
不知为何,她心中极不平静。
约莫子时,方才陷入浅眠,却没等睡多久,便听见几声砸门声响起。
她一愣,猛地惊醒,呆呆看着头顶的帷幔。
“开门开门,”门外,有人厉声吆喝着,“衙门巡查。”
叶非晚脑海一空,立即想到那封通缉令,身子一冷,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她怎么也未曾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会被通缉。
真如扶闲所说,是封卿怨她那时不知廉耻追他追的满城风雨吗?可……他又是何必呢?
“开门!”门外,砸门声越发大了。
她手指冰凉,仍旧一动未动。
“开门……”门外人还欲继续喊,却听见旁的声音传来,那几人低声交谈着什么,不多时,门外已经恢复平静。
叶非晚的心,终于勉强平静了下来。
庭院外,却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她身子复又紧绷。
“本公子知道你还没睡。”窗外,熟悉的声音传来。
叶非晚心一紧,继而徐徐放松下来,却始终不发一言。
“你面上装的比谁都平和,可是,叶非晚,”扶闲的身影,映在阑窗上,“你其实怕的很,你总是什么都不说而已……”
叶非晚睫毛微颤,不知为何,心中一阵酸涩。
她无从反驳,她知,扶闲说的是对的,这两年来,她孤身一人在外,日夜忐忑难安,她恍若生活在一个梦境中,却不知何时醒来,舟车劳顿,孤苦无依。
“叶非晚,你向往安宁平和,我可以给你一个新的身份,让你不必再担惊受怕,真正的重新开始,不好吗?”许是夜色使然,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添了几分茫然。
“夜深了,”扶闲的声音终究平静下来,“你安心睡吧,本公子大发慈悲,给你守次夜。”
叶非晚怔怔看着头顶微微拂动的帷幔。
虽不知为何,她对京城,对封卿,甚至……对那个没有多少印象的夫君,真的心生惊惧。
新的身份……于她而言,很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