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霈云心中欢喜,笑了开来,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她伸手戳了戳霍凌昭的脸,笑道:“你在这里埋伏多久了?”
“大概七.八天吧!”
“这么久,那你怎么不来找我”
“怎么没有,差点暴露了。”霍凌昭说道。
萧霈云想了想:“你是说那个同心结?还真是你啊,这么说那个神算子也是你的人了?”
霍凌昭点点头,她顿时来了精神,捏捏他的脸,自语道:“难怪我总觉得身上一股安道源的味儿!”
“你还说呢,他一直在暗示你,同心结都放你手心里了,你怎么就没想到是我?”
萧霈云怒了,在他肩上锤了两下,道:“这谁看得出来啊,普天下的同心结都差不多,偏偏他还叫什么阴阳同心结,说什么引路的孤魂野鬼的,我还以为他是盼着我死呢。”
萧霈云出过气后,有些心虚,其实也不是没想过的,只不过后来一堆破事,她就把这茬事儿给抛脑后了。
霍凌昭听她狡辩,无奈摇头:“那个是我让他胡扯的,他还老大不情愿呢,生怕辱没了自己一世英名。”
萧霈云咦了一声,道:“原来都是胡扯的么?”
“不然呢,哪有用同心结引魂的,也就是他在镇北王身边潜伏多年,深得信任,这话要给旁人说出来,谁会信啊!”
“那他岂不是暴露了!”
“嗯!这次暴露的彻彻底底!”
“就胡编个同心结,应该不至于丢了性命吧?”
“可不止这样,他还骗镇北王说萧睿陵墓要动土,还有今日送嫁不能带兵器。”霍凌昭将她的身子往上提了提:“不然你以为这么高掉下来没摔死是老天开眼吗?”
“……”萧霈云惊讶道:“不是么?我在心里谢了老天爷千百次了!”
“那你还是谢谢我吧,明明是我开眼,才保住你这条小命的!”霍凌昭笑道:“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好运可走,大多数的巧合都是故意为之罢了!”
萧霈云哼了一声,难得见他这般神气,转念一想又道:“那咱们逃了,他可怎么办?”
“以萧阳的手段,大概会被剥皮拆骨吧!”
萧霈云沉默了,霍凌昭回头看她皱起了眉,担忧之色渐显,笑道:“逗你的,放心,他油滑得很,镇北王抓不到到他的!”
“真的?”萧霈云瞧他眉眼含笑,不像是安慰她,心中安定了几分,她又问道:“你哪找来这么多神棍呀?”
“他是我的师兄!”
“你还有师兄啊?”萧霈云奇道。
霍凌昭嗯了一声,继续道:“当年为报仇,我远赴西陲木渝拜师,我年纪最小,师父门下有很多徒弟,所以我便有许多师兄,他是,安道源也是。”
萧霈云忍俊不禁,揶揄道:“你原来是个算命的啊,那以后你不做权臣了,是不是能去庙口摆个摊子养我?”
“何至于如此凄惨?”
“那不好说,我得先确定你有没有能糊口的本事,万一咱们出去了,你没有一技之长,难道喝西北风么?”萧霈云说着,又道:“你到底会不会啊?”
霍凌昭哼了一声,说道:“我不仅会算命,我还算到这次咱们不会死,出去你还得再嫁我一次!”
“你想得美!”萧霈云重重捏了他脸一把,他长得真好看,捏起来也极舒服,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捏完又道:“真看不出来,你原来还是个神棍!”
“说笑的,你也当真!”他好笑道,“我师父文治武功,样样皆能,玄门之术只是其一罢了,我学的是纵横之术!”
“怪不得将你教得这样坏!”
霍凌昭听她嘀咕,笑道:“多谢夸奖,我师父也曾说过一样的话。”
“脸皮真厚!”她想了想又道:“那渝贵妃呢?”
这话听着酸溜溜的,霍凌昭只觉得不妙:“什么渝贵妃?”
“你别给我装傻,你赴西陲求学,她是木渝公主,那你跟她岂不是青梅竹马?”
“你以为木渝国皇宫是自家后花园啊,想进就能进去的?”
“听你这意思,倒是还挺遗憾的!”
“你别冤枉我,我可没有!”霍凌昭无奈道,不知怎么就惹了她,“我跟她没什么关系,就是从前随师父进宫见过几次,认识罢了!”
“仅仅是认识?”萧霈云不信,她在霍凌昭肩上拍了两把,随即跳下,翻身站至他面前,抬手勾起他的下巴,仰面看着他,轻佻而又郑重。
霍凌昭这张脸有多勾人,她早领教过来,那年在太傅府初见,他一身白衣往那一站,她就沦陷了,她不信旁的女子能把持的住。
霍凌昭撇开头,一口含住她不安分的手在唇齿间撕咬,萧霈云轻呼一声,收回手,娇声道:“疼!”
“下次再敢这么挑逗男人,就不是疼这么简单了!”他说罢径直往前走。
萧霈云两步追上,说道:“你是不是心虚不敢说啊!”
“没有!”
“就你这张脸,她能放过你?”
萧霈云咄咄逼人,霍凌昭哭笑不得,一时不知道她是在夸奖还是在讥讽,他伸手捏住她通红的小脸,无奈道:“你以为谁都跟你这般好色啊!”
其实还是被觊觎过的,只不过这话他不敢说了……
萧霈云闻言一愣,随即干笑两声,不得不承认,她那时确实是单纯好色,一直馋了他很久。
萧霈云沉浸在回忆里不能自拔,猛然又想到新的问题,她板起脸又道:“那她初见你时是身强体健的你,还是病歪歪的你?”
“……”霍凌昭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又是什么新陷阱,他犹豫一瞬,答道:“我那时远赴西陲,旁人不认得我,所以没有装病的需要。”
他小心谨慎地斟酌着字眼,生怕哪里不对,会踩到萧霈云的尾巴,不过越小心反而越容易出错。
果然萧霈云怒了,她虽然什么也没说,不过那双眼睛直直盯着他,仿佛要吃人一般,霍凌昭就知大事不妙,正想再说些什么缓解下气氛,谁知萧霈云一把拉开他的衣襟,重重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霍凌昭吃痛,轻吟了一声:“属狗的么,干嘛咬我?”
“不公平,为什么你见我的时候就要病歪歪的,见别的女人就生龙活虎的,你要不喜欢我,你就不要娶我,整天要死不活的给谁看,亏我还为你担心了那么久……”她咬完就自顾往前走,嘴上还不忘骂骂咧咧的……
霍凌昭有些手足无措,她鲜少这样蛮不讲理的,他几步追上去,握住她的手,道:“不是说了吗,那时候没有必要!”
萧霈云甩开他的手,怒道:“那见我就有必要了,谁稀罕你啊!”
霍凌昭又握住,萧霈云又甩开,如此反反复复……
霍凌昭束手无策,乍然想起从前翻看她那些话本子里说,女人生气的时候,一定要好好认错,千万别选择讲道理,因为女人不讲道理起来,就是三公九卿统统加在一起也未必说得过她,即便你已解释过前因后果,她也有一万种办法叫你后悔,后悔当初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
“我错了!”霍凌昭被甩了无数次后,又厚脸皮握住了她的手,萧霈云果然停下了,霍凌昭心中一喜,忙道:“我真的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