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暖思□□嘛,玉眠很能理解。
她长在后宫中,别人的父亲是三妻四妾,她的父皇则是后宫佳丽三千,争宠献媚的把戏她早就看腻了。她的皇兄们,也是没少勾搭宫女,眠花宿柳更是常态。就连她的几个皇姐,都私下里或想或已经养了几个面首呢!
所以,对于男欢女爱这种事,玉眠早就门儿清。
不过,崔景澜明知道太后打着外孙女嫁给她的主意,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风流,倒是很有几分胆色。
如此看来,只有她的表哥算是洁身自好的好男人了。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回宫,回了宫又能不能回到自己身体里去。若是她永远不能醒过来,那母亲该有多伤心啊,大皇兄已经那样了,小弟又总是惹是生非,玉眠最担心的就是母后的身体。
现在唯有紧紧抓住崔景澜,才有机会回宫。本朝官员早朝是卯时,她一定要赶在这之前去找崔景澜,玉眠脑子里想着,最终困意袭来,今天又提醒吊胆了一天,渐渐阖上眼皮,沉沉睡去。
梦里,她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回到皇宫,却怎么也回不到自己的身体里去,最后只能被迫当了一辈子的猫。
开始的时候,她还能靠着讨好卖乖赢得崔景澜的喜爱,日子也算过得去。后来,崔景澜娶妻生子,她就渐渐被冷落了。再后来,崔景澜是加官进爵,妻环妾绕,儿女满堂,活的是志得意满。她呢,早就不知道被遗忘到哪个角落去了,每日要跟野狗野猫抢食就算了,还要防备被那些发情的公猫……
太可怕了!
*
“崔大人。”
崔景澜下了朝,便准备回府。临走碰到七皇子君令琰来喊他,只好停下脚步,客气回应道:“七殿下。”
君令琰摆手道:“崔大人不必多礼,说来,你现在教我们骑射,我还要尊你一声老师呢。”言罢还像模像样地行了个学生礼,姿态摆的很低。
崔景澜侧身避过,未流露出半点自得,神色依旧道:“陛下抬举罢了,当不得殿下如此夸赞。”
君令琰:“当得当得。听闻崔大人喜欢下棋,我那里有上好的君山银针,今春特供的,不如去我那里品一品,咱们也可手谈几局,如何?”结交之意已经很明显。
崔景澜却像是没听懂一般,歉声婉拒道:“多谢殿下,只是微臣下午还有骑射的课程,这第一次教授,现在得回去准备一番,只能辜负殿下美意了。”
言罢,淡淡道了声“告辞”,便转身离开了。
“怎么样?怎么样?”
皇子所的惊鸿馆内,沈安怡听到动静立马赶了出来,却只见到君令琰一人,并未有那人的身影。
“油盐不进,我没请来。”君令琰没好气道。
沈安怡失望至极,语气不好:“真是没用,让你请个人都请不来。”
君令琰呵了一声:“你有用,那你怎么不亲自去找他啊,还要我帮忙做什么?”
沈安怡恼羞成怒:“君令琰你什么意思?我若是能嫁给崔景澜,对你也是如虎添翼不是么?”
“是是是,表姐。我这不是心疼表姐你么,崔景澜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大费周章。””君令琰软下声来,心道要不是因为这个,他会这样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他母亲如此,沈安怡也如此。
沈安怡哼声道:“你管得着吗?我就喜欢他那样的。”想到那人丰神如玉的面容,挺拔坚实的身躯,就忍不住脸红心跳。
君令琰心下不屑,问道:“就算他眠花宿柳,风流成性,你也喜欢?我可听说,他家中可还藏了几个绝色的美婢。要不是因为这个,皇祖母怕是早就给你们赐婚了,还不是怕你嫁过去受委屈。”
沈安怡哪里不知道这个,瞪了他一眼,捏着拳头又道:“我一定会嫁给他的。”
*
玉眠早上还是没赶上崔景澜上朝,用过食后无所事事,便在崔景澜的府中溜达起来。
昨日兵荒马乱的她没心思留意,如今府中上下都知道它现在是崔景澜的宠物了,倒也没人敢来招惹她。
三进的宅子,花园里奇花名木扶疏繁茂,旁边有假山,往前走是一片湖光水色,如今正值夏天,微风吹动,一片碧色中粉色浮动,湖中修有湖心亭。往前走是昨日她逃命其中的那棵大槐树,足有几人合抱粗,正对着崔景澜的书房。再往旁边拐个弯,是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岛,一直通往一大片竹林,竹林里各色竹子,中间辟出一大块空地,想是平时崔景澜练武的地方。
府中佣人也不多,前前后后的小厮不过十几个,仆妇丫鬟么,加上春夏秋冬也不到十个人。每个人各司其职,倒也将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总的来说,这宅子住起来很舒服,打理的也算赏心悦目。但是,总归还是有些小了,若是以后娶妻生子,再纳几个妾什么的,肯定就不够住了。不过,她担心这个做什么啊,反正若是崔景澜娶了沈安怡,以她祖母对这个外孙女的疼爱,说不定还会赐个大宅子哩!
逛完了宅子,算算时间,崔景澜应该也下朝了,她便蹲在花丛下,望着大门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