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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连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只知道,郁蔓寻是特殊的——这个特殊的含义在哪儿,他也从来没深究过。
郁蔓寻和他从前的那些女友不同，他的每一任前女友,至少没有让他频频感到棘手和头疼过。
当然也有分手后仍死缠烂打的，不过她们的心思都很好猜，戚连知道怎么做能让她们死心。
戚连忽然的沉默,让这一室不知不觉间散发的旖旎一同沉寂下去。
郁蔓寻直起身子，笑意微敛，轻声问：“还需要考虑一下吗？”
“我——”戚连总觉得这回没法很轻易地给出答案，心里的慎重不知从何而来，他最后吐出一口气,认真地对上她的眼，“我需要一点时间。”
郁蔓寻也没问他需要多久时间,仰头喝尽杯子里的酒,微微笑：“好。”
第二天一早,戚连起床时发现郁蔓寻的房间门开着。
一起住了这么一段时间，他知道她的习惯，没有开着门睡觉的习惯,即便是出门了也会把门关上。
他本着道个早安的想法走过去，看见的是整理干净的房间。
没有她的身影，也没有她的行李。
戚连一愣。
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几乎是一瞬间,他脑子里就浮现出原因——是因为他说，需要时间么？
卧室的窗开着通风，凉风从外头吹进来,迎面带来一股香味。
有点儿像郁蔓寻身上温柔的香水味。
她行事大胆，诱惑人的手段层出不穷，风情无度。
可用的香水却都是很温柔的味道。
比理智更先一步的，是随着香味淡去升起的慌乱。
他深深地呼吸一口，转身大步回了房间。
从通讯录里找出郁蔓寻的电话号码，他立马拨了过去。
那边没接。
他握紧手机，抿唇沉默几秒，忍不住低低地、也不知再为什么懊恼叹息似的：“操……”
戚连啊戚连，你真他妈是个拎不清的。
他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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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事儿走不开，他一上午没事儿就看看手机，这频频反复的行为甚至引起他爹的注目：“你今天怎么回事儿？有什么急事，一直看手机？”
公司虽然已经交给小戚总，但老戚总也没真当个甩手掌柜，经常还会来公司开会。
像是高中上课时被老师抓到开小差，戚连轻咳一下，放下手机，面色自然：“没什么。”
老戚总轻哼一声，佯装随意地道：“你最近没回家，你妈一直在问我你谈女朋友没有。”
“……”戚连从电脑屏幕后抬起头，“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都多久没谈恋爱了。男人，事业为重，这还是您说的。”
“臭小子，还挺懂活学活用啊？”老戚总意味深长一笑，“没谈恋爱，那我怎么听小李说前段时间还有个姑娘找到公司来了，在楼下等你挺久的吧？”
戚连无语：“爸，人小李是前台接待，不是个给你当人肉监控的。”
“你把你爸当成什么？就你这点破事儿，天天公司里传来传去，你当我不知道？”
“……”
老戚总和老戚太太都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德行，看他自己心里有数，也从来没管过。
年轻爱玩儿，那就玩儿，都成年了，出了什么事自己担着。
“我跟你妈可都还是那个态度啊，你玩归玩，别闹到公司里来，”老戚总开完玩笑，正色道，“还有，我听说你把人姑娘带回家住了？”
戚连：“……”
戚连也是服了：“戚董，您到底在您儿子身边安插了多少细作？”
老戚总好气又好笑：“去你的，说的什么话。你家里的阿姨都还是你妈给联系的，要么就怪你自己金屋藏娇没把人捂好了。”
金屋藏娇……想到郁蔓寻，戚连心底又酸又软，歉疚里还裹着点儿奇奇怪怪的委屈。
歉疚于自己混蛋的态度，委屈……她连句话都不留，也不给他多说话的机会，就这么走了。
戚连越想越烦，道：“这事儿我自己心里有数，您和妈不用担心。”
闻言，老戚总愣了下，随即看他的眼神变了。
含着笑，有些欣慰。
“……您这么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老戚总不由遗憾自己还蓄不起山羊胡，不然这会儿就可以捋一把了，“看着你长大了，爸欣慰。”
“……您忙去吧。”
“臭小子。”
刚送走爱操心的老戚总，戚连放在手边的手机响了。
他心跳猛地跳了一下，拿起手机，是郁蔓寻打来的。
这会儿时间将近中午，戚连接起电话的时候，秘书正打了饭回来。
他边按下接听，边朝秘书打了个手势，秘书心领神会，放下给戚连打的那份饭退出办公室。
同时耳边响起熟悉的妖娆声音：“Hi。”
这么轻松普通还带点愉悦的开场白，让戚连一腔话堵在嘴边，而那边打完招呼接着笑道：“怎么给我打了那么多个电话啊，小戚总？”
“我……”戚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有点怂，“你吃了吗？”
“吃了——你打电话来，就为了问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