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他腹部的刀伤?”
怀啾点头。
“正是因为他谨慎多疑,才会找上博然。”
“什么意思?”
“那段时间,九寰出事的消息我也看了新闻,不久后他就联系了博然。我猜,我先前对他和方云舒的打听其实一直没能逃过他眼皮子底下吧。所以他叫博然过去后,再次提起当年的事情,是在我们一个警告——不要企图趁火打劫,把当年的事情抖出去。”
怀啾低头沉吟,怀岳铭既然是为了不让当年的事情抖出去,怎么没阻止代博然和她的接触?是觉得代博然不会告诉她,还是说,对她这个“没脑子”的女儿根本无所谓?
也或者是,觉得这个“没脑子”的女儿就算知道了实情,也威胁不了他什么吧。
她忽然一阵恶心。
怀岳铭,这个害惨姚家的凶手之一,这么多年竟然还能摆出那么一副没事人一样的面孔,甚至偶尔还流露出对姚堇的愧疚——他究竟还有那么一丝的人性吗?!
手心被她的指甲抠得发疼,许嘉迟蹙了蹙眉,安抚地握紧她的手。
“代先生,今天谢谢您的招待,也谢谢您说出这些事,警方也已经顺藤摸瓜在查当年的事情,如果您所说属实,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他牵起怀啾,“另外,您今天说的这些,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再向警方说明一遍?现在怀岳铭已经倒台,他对你们家的威胁也就没用了。”
代睿像是轻松了很多:“好。”
离开前,代睿叫住怀啾,眼窝深深的眸里泛着一层似是泪意的薄光,他说:“其实每年的清明,我都会去祭拜你外公外婆和母亲,只可惜……从没和你遇见过,也不知道是巧还是不巧。听博然说见到你的时候我很高兴,你外公是个很好的人,他的死我很无力也很愤慨,现在看你好好地长大成人了,我的一点牵挂也算是放下了……”
怀啾愣了愣,想起什么:“那我母亲的忌日呢?您和代医生也去了吗?”
谁知代睿面露茫然:“你母亲的忌日?”
……也不是代睿?
怀啾失望一瞬,随即扬起笑摇了摇头。
从代家告辞,回家的路上许嘉迟安静开车,怀啾阖眼养神,在脑中不断梳理代睿说的那些话。
代睿的这桩“冤案”,牵扯到的人不少。
无论是行恶的,还是屈服于怀岳铭的,都是造成这一系列悲剧的一把推手。
她出着神,连到家了都不知道,许嘉迟叫了她许多声她才回过神。
睁开眼,男人正低垂着眉眼给她解安全带。
“到家了。”
“嗯。”怀啾应完,没动。
许嘉迟眉一挑:“我抱你下车?”
“好啊。”
怀啾以为他就开个玩笑,谁知道他还真下了车绕过来抱她。
男人臂膀温暖有力,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小臂肌肉紧绷的紧实感,特别踏实。
代睿给的信息消化完了,怀啾脑子继续运转,开始把心头的疑惑转向许嘉迟:“许嘉迟,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殷绍钧和代睿的关系?”
他应得坦然:“是。”
“什么时候知道的?”
“要听实话还是假话?”
怀啾捏着他耳垂,作出揪耳朵威胁的姿态:“你都说说看,我看看假话和实话有多大不同。”
许嘉迟十分乖巧地把耳朵还往她手心送了送:“假话就是,今天去代睿家,进门的时候我看见装饰柜上摆着一张很旧的全家福,上边儿的小孩儿看上去和殷绍钧有七八分像。实话么……”
他忽然不说话了,只朝怀啾眨巴一下眼。
联想到他对代睿和甄辉他们几个人的调查,怀啾算是知道了,松开他的耳垂:“你偷偷查了也不告诉我。”
仿佛她说了句十分可笑的话,许嘉迟食指点了点沙发扶手:“我为什么要把关于另一个男人的事情告诉我女朋友?”
怀啾撇撇嘴,不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绕了,而是想着另一个问题,喃声自语道:“既然清明的时候去祭拜的是代睿,那我妈妈的忌日……到底是谁?”
食指一抬,顿住。
许嘉迟没有回应。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过!年!好!
昨天看春晚看嗨了,这一更是昨天的,晚点应该还能有一更今天的!
新的一年祝大家健健康康,心想事成!今年春节情况特殊,大家尽量减少出门哦,拜年串门不差这一年,没有什么比身体健康更重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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