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四被她这一大喘气弄得简直神经衰弱,连忙又停下了,问道:“浮竹大人还有什么事?”
“我记得狐之助给你看了昨天晚上的录像吧?”浮竹瑞叶终于舍得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金四:“我受的伤很严重,需要回尸魂界修养一段时间,你给我批假。”
金四怀疑地看向了她的腰部:“浮竹大人……这……您再想想吧?一般签了合同是不能无缘无故回去的,如果伤得不是很严重,您就在本丸修养呗?”
她将手腕搭在自己腰间的斩魄刀上,语气轻飘飘的:“我也不知道伤得严不严重,不如我在你身上开个一模一样的口子,你自己感受一下要不要去医院?”
“……”
金四咽了咽口水,满头冷汗地笑道:“不用不用,您身子娇弱,最好还是回去养养才有更好的精神管理本丸,我当然给批。可批完之后假条还要上报,以及会和静灵庭互通消息询问您的修养状况,您看……?”
“这个没关系,该走的程序我都会走,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浮竹瑞叶朝他扬起了一个明媚的笑容:“毕竟老夫也不是什么恶魔嘛。”
金四浑身一抖,哆哆嗦嗦地朝她鞠了一躬,然后拔腿就跑,生怕在这里留久了一不小心又答应了什么鬼要求。
看着他狼狈跑走的身影,浮竹瑞叶抄着手嗤了一声,收回视线抬步朝前院中心走去。
她拍了拍一期一振的肩膀,俯身抹去信浓眼下的泪水,觉得他眼睛红脸蛋红的样子可爱极了,不由得调笑道:“见到哥哥还哭鼻子,小哭包。”
“唔……我才没有QAQ”
“哈哈哈哈,好了,别哭了。”浮竹瑞叶摸了摸他的脑袋,“一期初到本丸还不熟悉,就由你和毛利带他四处看看吧。”
毛利藤四郎立马拉了拉信浓藤四郎,率先应下:“知道了主上,包在我们身上啦!”
浮竹瑞叶这才欣慰地点点头,又揉了揉他们毛茸茸的脑袋,这才往天守阁走去。
晚上,栗田口一派的付丧神为一期一振的到来办了一个欢迎会。
当然这个欢迎会并不只有他们那一派的刀能参加,而是整个本丸的刀剑想去看看的都能去。
一期一振也邀请了浮竹瑞叶,但是她顾虑到栗田口个别几把刀的情绪,便婉拒了他,转而将自己比较信任的几把刀叫上来,开了个小会。
她看着刀帐数了数,本丸里有五十多位付丧神,其中和自己接触过,并且有能力帮自己的,却只有五把。
烛台切光忠,压切长谷部,加州清光,和泉守兼定,以及刚来的一期一振。
哦,对了,还有明石.国行。
浮竹瑞叶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顿时复杂起来。
当初时之政府让她锻刀保命,就是为了能够有人保护她不让她手上,但是这把刀锻出来也有些时日了,他整天不是摊在地板上看漫画就是倒在床铺上睡大觉,浮竹瑞叶受伤这事儿估计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而且最气的是,不是他不关心自己啊,他还是很在乎这个审神者死没死的,可他太踏马懒了,一天到晚窝在房间里过他的小日子,除了他必须干的活儿之外,其他事是问都不会问一句,超级没有干劲,超级懒。
这里自黑一句,比她这个百年咸鱼还要懒。
浮竹瑞叶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从新拟的近侍名单上将他的名字划掉挪到最后一列。
待她重新将名单誊抄好一份干净的,等烛台切和长谷部上来之后交给他们两个。
烛台切有些疑惑,他看了一会儿,没太看明白这个名单的意思。
长谷部也凑过去看纸上的内容,他眉头微皱,问:“主上,您将我们都排在前面,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掩护的吗?”
浮竹瑞叶点点头:“你们是我比较信任的部下,又聪慧,所以我想了想,还是要讲事情先和你们说一说。”
他俩对视了一眼,顿时神色凝重起来。
“过几天我要回静灵庭,因此需要做一些准备。”浮竹瑞叶说:“本丸里的事我没怎么管过,我的主要作用也是提供灵力,没有我在你们也能把事情安排地井井有条,其他我不担心,但我不能让除排在最前面那五把刀之外的付丧神知道我这几天不在本丸。”
“喏,这是我的手谕,要是出事了你们俩就代表我出面,说我生病了这几天不能见人。”
“一期一振跟我回本丸的路上我也和他交涉过了,他的品格是能相信的。”说到这里,浮竹瑞叶头疼地撑着额头,“还有明石.国行,这可是我亲生的,本丸就他练度最低怎么行?算了算了,我把他也带上。”
烛台切光忠立马提议:“明石可以跟着出阵队伍提升练度的。”
“那样太慢了,他跟着我一天就可以满练度。”她摆摆手拒绝了这个提议:“而且跟着我也方便,就这样吧。”
烛台切见她已经打定主意了,也就没有继续劝下去。
身为部下,他们只要坚信主人的判断,尊重主人的意见,执行主人的命令就可以了,不需要过多参与她的决定。
第二天一早,烛台切就将新的近侍顺序贴在了大厅的墙上,而长谷部则是检查了一遍内番和出阵的名单,确定顺序没有问题后才压在抽屉里,以防自己出错。
而一期一振……估计是他们这几把刀里发挥作用最大的一个。
昨晚栗田口欢迎会,浮竹瑞叶担心乱不在会引起他们的怀疑,于是将乱藤四郎放了回去感受一期一振到来的快乐。
他原本恢复付丧神的身体后原本第一件事情就是想找审神者报仇,结果一看自家大哥来了,立马就把报仇的事情望到了脑后,等再次想起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一期一振被浮竹瑞叶提醒过,他对乱的行踪很敏感,追问之下才在乱支支吾吾的话语下知道,乱藤四郎气不过审神者把他恢复成本体关禁闭,想要上去再捅她一刀。
这下好了,一期一振听了简直是快气炸了。
审神者给你灵力自由活动是让你一生气就捅人玩的?
这不就是典型的吃饱了没事干作业写少了吗?
一期一振很生气。
他将中.国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那二十四真言写在纸上,让乱藤四郎从中午抄到下午,没抄到手酸就不准停下。
乱藤四郎心里一顿爆粗,但面上不敢挑战兄长的威严,实打实地咬着牙抄了五百多遍。
他想,他下午受到的屈辱全都要化作对浮竹瑞叶的憎恨,他一定要晚上趁着一期一振视力不好,偷偷跑去天守阁,捅浮竹瑞叶个十刀八刀的才解气。
于是,一期一振看他不服气,也不让他继续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了,直接扔出一本苏霍姆林斯基的《怎么样培养真正的人》,让他挑灯夜读,读完之后到自己这儿来考试。
乱藤四郎书是看完了,但是书上字那么多,又是选择题又是填空题又是主观题,一期一振故意为难他,专门挑绕口的地方问,他当然回答不出来。
答主观题的时候,乱藤四郎凭借着自己扭曲的三观成功地获得了一期一振的六个脑瓜崩儿,弹得他太阳穴直突突,想也不敢想捅审神者泄愤的事情。
他崩溃地趴在桌子上和大哥求饶:“大哥QAQ我再也不敢了,你把书拿走吧QAQ”
而一期一振朝他笑得十分温柔:“我明白你的苦衷,乱,我明白。”
乱藤四郎以为他真的明白了,激动地抓着大哥的手掌,喜出望外地问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一期哥你是最疼我的!我能走了吧?我能不看了吧?一期哥你刚来这里,我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一期一振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脸上笑意更甚:“不及格,重新看,看完再来我这里考。”
乱目光呆滞地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浮!竹!瑞!叶!
我踏马杀了你!!!
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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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浮竹瑞叶听着烛台切光忠的汇报,在椅子上笑得摊成了一块饼:“哈哈哈哈哈哈鹅鹅鹅哈哈哈哈,哎、哎呀我的伤口哈哈哈哈要裂了哈哈哈要、要裂了鹅鹅鹅鹅鹅鹅。”
烛台切想上去扶又怕审神者会排斥他,于是只能虚护着她的身体,着急道:“主上,您小心点,伤如果裂开的话,修行途中又要增加不少困难,明石那家伙练度那么低不能保护你……要不主上,还是我陪您外出修行吧?”
“你想多了,在灵力充足的情况下我的伤最多一天就能好。夜一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现在应该只留了一条疤而已。”
浮竹瑞叶随意地摆摆手,又问:“你别担心,继续说,除了乱之外应该还有刀不服气来着,一期一振是怎么处理的?”
烛台切没忍住笑,说道:“确实还有刀想要找您讨个说法。”
栗田口一派除去一期一振,还是有两个人能说上话的,一个是栗田口唯一的打刀鸣狐,一个则是个子一米五气场一米八的药研藤四郎。
鸣狐和药研不像小短刀那样不知内幕,乱藤四郎不见了一天肯定是出了事才会这样的,他们去找了笑面青江,才知道乱捅了审神者之后,被审神者收回灵力变回本体,被关进了小黑屋里关禁闭。
站在浮竹瑞叶的角度来看,这就是个不痛不痒的小惩罚,谁年轻的时候还没被关过几次禁闭啊,对吧?但是站在他们的角度来看,这简直就是一个值得敲响警钟的举动——
今天你敢收回灵力关刀禁闭,明天你就敢把刀推进刀解池刀解,要是每把刀都被刀解了,那这个本丸还要不要了?!
于是,他们便想要去找审神者讨个说法,好好聊聊,让她脾气不要这么暴躁,大家都是好刀,能够接受改造的,不要一言不合就收灵力变本体,这样传出去多不好。
这一高一矮就这么气势汹汹地去了。
好巧不巧这俩人路过手合室的时候,一期一振刚好在里面和大般若长光切磋。
他练度又高,下手又狠,再加上浮竹瑞叶给的灵力他能运用得出神入化,大般若长光被他追着砍,别提有多狼狈了。
鸣狐和药研看自家大哥那股狠劲,纷纷瑟缩了肩膀,埋头转身就走。而对于自家弟弟如此关切的一期一振哪里会没看到他们,将大般若长光嵌入墙面上后,朗声叫住了他俩。
“鸣狐,药研。”
一期一振脸上的带着满面柔和的笑意,随手拿起一条干净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他一只手按住了鸣狐的肩膀,用那一张笑脸看向药研,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呢?”
药研干咳了一声,很干脆地选择撒谎:“我们想在庭院里看枫叶,所以去拿点点心和茶叶。”
“真的?那太好了。”一期一振放下了毛巾,朝他们笑道:“我也还没有好好看过庭院的风景,我和你们一起吧。”
“大哥,这些小事我们去就好了,你还是在走廊上等我们回来吧?”
“可是我想多和你们聊聊天。”一期一振用他金色的眼眸看向鸣狐:“家人之间要多沟通才能增长感情,对吧?”
鸣狐拍开一期一振的手,不等肩上的小狐狸开口,自己先声音清冷地问:“乱被剥夺灵力关进仓库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啊。”他依旧还是笑眯眯的:“那你知道审神者被捅伤了吗?伤在腰上,触及到内脏,若不是她身份特殊,早就死在了这里。而如若她死了,你们哪里还有这种力气气势汹汹地跑上去和她算账?”
“可乱还是孩子,她怎么能这样对他?”
“……???”
一期一振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鸣狐,讶异地问道:“你竟然能说出这种话?乱不比你年龄小多少,先不说他已经不是个孩子,就算他是个孩子,他也不能拿到乱戳人。再说,现任审神者和你们根本就没有仇恨,你们一直拿上一代的恩怨对这一代发泄怒火,你认为这是正确的吗?”
一期一振真的没想到鸣狐身为栗田口的“家长”一直是这么溺爱短刀的。
药研被自家兄长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而鸣狐依旧还是面无表情的,像是和一期一振犟上了。
一期一振谈话法不成功,只能让鸣狐进手合室,换用实践锻炼法来熏陶一下他的德育。
把鸣狐揍得鼻青脸肿后还没完,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者说错了什么才会被一期一振教训,为了提高鸣狐的道德认识,一期一振递给鸣狐一本《德育新论》,让他挑灯夜读,明天抽查。
于是可怜的鸣狐重蹈乱的覆辙,过上了生死不如的考试生活。
估计就连心理活动都一样,嚷嚷着想杀了审神者吧。
听完烛台切的报告,浮竹瑞叶又是笑得整个人摊在椅子上,“鹅鹅鹅”地笑成一只沙雕。
这也太厉害了吧哈哈哈哈哈。
浮竹瑞叶是万万没想到啊,这把一期一振竟然是继承了马列毛邓三思想的优等青年啊,这也太秀了哈哈哈哈。
玩的好呀哈哈哈哈。
她笑到抹眼泪,一边抹一边问:“我有点好奇了,他之前的主人到底是干什么的?竟然能养出这么正直的刀剑,他那一个本丸不会都是这样的刀吧?哈哈哈哈那我可太想照单全收了。”
“那家本丸的审神者我见过,是一个年轻的剑士,他的身体一直都不好,总喜欢坐在阳光底下捧着一本书看,有时候是《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有的时候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烛台切解释道:“可能是受他的影响,他本丸里的刀剑也喜欢读这些奇奇怪怪的书。”
“哈哈哈哈哈,果然啊。”浮竹瑞叶笑累了,靠着椅背揉着自己僵掉的脸,说:“锻出来的刀剑就像是一个新生的婴儿,刀剑在什么样的环境里生长就养成什么样的习惯。”
“我从不想将任何过错都推到刀剑身上,是因为我知道养成这样的性格并不他们自身愿意的。”
“只是我很可惜,你们没有早点遇见能够拯救自己的审神者。”
她想到今天看到的那六个黑暗本丸,不由得喃喃道:“我也很遗憾,没有那么多能够拯救刀剑的审神者。”
烛台切光忠低垂着脑袋,试探性地握住了浮竹瑞叶的手,少女立马回过神,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但是她忍住了心里的抵触,没有拍开他。
“您不用多想,主上,您已经做得很好了,接下来能够做的更好,我们总有一天能够和正常的本丸相差无几,我相信您。”
青年的神情很认真,金色的眼眸中全都是对自己毫无保留的信任。
浮竹瑞叶悄悄一愣,然后忍不住笑了。
她反过来按住烛台切的手背,温和地拍了拍。
“能改变本丸的不是我,而是你们。”
“不管是谁做这个审神者,你们都能变得更好。”
“我相信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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