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更加繁琐的忙碌能够代替对他的思恋。
江延出发去叙利亚后不久,林窕也收到了陆娴教授的消息,希望她可以尽早返校,接下来的行程做一些准备。
林窕准备回校前天刚好是林其琛一周岁的生日,她亲自去了趟溪城的寺庙替自己这个命运多舛的弟弟求了一只平安符。
求完符后,林窕被僧带往大殿祈愿。
她看着殿内眉目和善的佛祖,虔诚地跪在蒲垫上,后背挺直,而后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佛祖保佑。
愿我所念人,能够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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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一开学后不久,林窕便跟着陆娴教授的团队开始在国内一些偏远地区开展法律援助。
有时候在一些交通不便、信号差的山区时,团队时常和外界断了联系,林窕给方仪宋报平安的消息都是随缘发,运气好了当天就能发出去,运气不好,有时候可能就一直发不出去。
对?江延,林窕也不是不想,夜里休息的时候,她也时常给他发些消息,尽管那些消息发不出去,又或是发出去了他也收不到。
好似这已成她的一?寄托。
在山区呆了一个多月后,林窕跟着团队准备去往更加偏远和封闭的少数民族地区。
在机场转机的时候,林窕给方仪宋打了电话,问了些家里的情况,又问了点林其琛的事情。
最后挂电话前,林窕听?林其琛咿咿呀呀的动静,还笑着和方仪宋?,等她下次回去,朋友应该就会叫她姐姐了。
后来,还没等到林窕回去,家里就出事了。
在给林其琛一次体检?,一名护士了缓解方仪宋的情绪,开玩笑似地?了一句:“宝宝跟爸爸长得像呢。”
?者无意听者有心。
在孩子一天一天的成长?,像这样的话方仪宋听过不少回,有的是奉承,但难道全都是奉承吗?
还有,当初林咏城在福利院那么多孩子?何就选?了这一个……
伴随着各?的猜忌和怀疑,方仪宋最终决?一探究竟,暗自找到在医院检验科就职的朋友,检查了林其琛与他们夫妻的亲子关系。
结果出人意料。
林其琛虽然是领养的孩子,但却和林咏城有着怎么也清除不掉的血缘关系,也就?,林其琛其实是林咏城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
这样的结果对方仪宋来?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向来冷静的她头一回情绪失控,砸坏了家里所有和林其琛有关的东。
相片、玩具、婴儿床……所有的所有,此时此刻对向来自傲的她来?,无疑都是一?折磨。
家里的佣人快通知了林咏城。
那份亲子鉴?如铁证一般不容置疑,林咏城在面对妻子的质问时,没有办法隐瞒,只能坦白了所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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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咏城当初和方仪宋医院确?做试管婴儿之后,在一次酒会上意外碰?林其琛的生母叶静。
当时的叶静作一家公司的实习生,跟着公司领导来到上流社会的酒桌上,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当做礼品送给了林咏城。
可众所周知,林咏城和妻子方仪宋伉俪情深,一向反?这些,可惜?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他一朝不慎,落了别人的圈套,一夜风|流。
后来,林咏城想过用金钱弥补,可谁都没想到的是,叶静怀孕了。
这些年,林咏城了想要一个儿子,花费了不少心思,可方仪宋在生了林窕是落了病根,没有办法再生育一个孩子。
人做的试管婴儿也都因方仪宋的原因,没能成功受孕,又或是受孕后,胚胎容易发育不良。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林咏城想了久,不知如何取舍,最终他决?在孩子四个月时,做一次检查,如果是男孩便留下来。
之后检查结果出来,叶静怀的是个男孩,林咏城大喜,花了大代价将这件事隐瞒下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方仪宋通过试管婴儿也成功受孕了,但林咏城从医院那里得知这个孩子会随着怀孕的天数增长而出现各?各样的意外。
一边是健康无忧的男孩,一边是可能随时会出现危险的孩子,林咏城陷入了难之地,但最终他还是做出了选择。
留下了叶静的孩子,也瞒住了方仪宋,直到今日,真相大白。
等到林窕知道这件事,从外地赶回来时,方仪宋和林咏城已分割完财产,准备开始走离婚的流程。
方仪宋的性子矜傲,她眼里容不下任何沙子,更?不得自己的婚姻有任何的不纯洁。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原先和睦的家庭倏然分崩离析。
林窕在医院?到方仪宋时,她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精力,眼里没了以往的光彩,整个人似乎在几个月间苍?了多岁。
人在面对极大的悲恸时,听不?任何的安慰。
林窕怕方仪宋抗不过这一劫,日日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可意外总是猝不及防。
那天是方仪宋和林咏城去民政局办离婚证的日子,方仪宋难得有了些精神,起早陪着林窕吃了顿早餐。
最后,还不让林窕跟着一起,?是不想让她看到父母分离的场景,坚持自己开车去了民政局。
林窕想想还是不放心,自己偷偷跟了过去。
离婚的流程快,方仪宋没听林咏城任何挽留的话,拿了离婚证便离开了民政局,一路开车去了江边。
林窕坐的出租车跟着停在不远处的路边,司机一路跟过来,看着眼前的情景,似乎也意识到什么,回头和林窕?话,“姑娘,这是你什么人啊?”
林窕垂着眸,声音疲惫,“我妈妈。”
司机遗憾地叹了声气,没?什么,把视线重放回江边的人影上。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司机惊讶的叫了声,“姑娘,你妈妈这个情况有点不对劲啊!”
与此同时,林窕也注意到了方仪宋往护栏边走的动静,在司机?话的间隙,猛地推开车门冲了出去。
冬天凛冽的风迎面吹了过来,刺骨而尖锐,林窕朝着那道孱弱的身影喊了声,“妈!”
方仪宋的身影一僵,还没有所动作,已被林窕牢牢的抱住怀里,耳边是她无力的哭声,“妈,你做什么,你要做什么啊……”
方仪宋从恍惚?回过神,整个人瘫倒在地上,终?是放下所有骄傲和矜持嚎啕大哭,哭声悲鸣,饱含委屈。
林窕也跟着一起哭,心里比这冬天的风还要冷,“妈,你不要离开我,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匆匆赶来的司机等在一旁,没有上前。
从江边回来之后,方仪宋大病了一场,整日昏沉,没有一刻是清醒的,林窕寸步不离的守在病床前。
那一年的除夕,林窕是在医院过的。
方仪宋的精神不大好,始终沉睡着,她一个人去医院食堂吃了顿饺子,在超市里买了几个红包封,往里塞了几张一百元,压在方仪宋的枕头边。
医院不远处是市区一条最繁华的街道,多年轻人在那里等着二点一起跨年。
二点整,高楼大厦的钟声敲响。
林窕站在窗边,看着黑夜里璀璨斑斓的焰火时,格外的想念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看在我双更的份上大家就把刀收起来了叭!!和气生财!qwq
-爸妈离婚这条线当初写大纲的时候就已经定好啦!一只想偷腥的猫就算这次忍住了,下一次还是会忍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