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当中的炸虾慢慢的掉到桌子上,青年打了个酒嗝,轰然倒下了,不一会就传出来了悠长的呼吸声。
“好了。”周森用纸巾擦了擦小伙伴手心里的油腻,并且默默的从他的身子底下把可怜的炸虾拿出来,丢到垃圾桶里。
云锦时深深的出了一口气:“我终于明白你之前为什么劝他不要喝酒了。”
“我已经习惯了。”周森摸着小伙伴的寸头,俨然一副老妈子的模样:“算了不用管他了,一会我会送他回家的。”
一杯就醉两杯就倒,他们家导演还没有自知之明,突然觉得周森作为孟绍其的朋友,也是很辛苦的一件事儿呢。
周森和云锦时两个人的酒量都算不错,你一杯我一杯的把剩下的酒都分掉了,周森喝的少一点,因为云锦时不希望他也醉了,到时候如果要送两个酒鬼回家的话,那简直太要命了。
“你也少喝一点吧,虽然说借酒消愁,但这句话还有下半句呢,借酒消愁愁更愁。”周森按下了云锦时的杯子,他是个很聪明的人,能够感受到云锦时隐藏的那一点愁绪。
并不多的愁绪被酒精发散了一些,竟也形成了小小的规模。
“放心吧,我不喜欢借酒消愁。”云锦时和他聊了两句之后,低声问身边的糖糖:“吃饱了吗?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饱了。”糖糖小声的道。
该吃饭的都吃饱了,他们就带着酒鬼回家了,四个人在酒店门口分别的,上了不同的出租车,毕竟不同路。
孟绍其被拖上车的时候还在喃喃自语,充分的表现出了他文青的特质。
他还在吟诗,仔细听一听,是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暴躁又傲娇的青年皮囊里是温柔又惆怅的灵魂呢。
“早知道不应该让他喝酒的,要不然我就可以送你回家了。”周森越想越亏,委屈巴巴的道。
“我不适合你。”云锦时不愿意吊着任何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拒绝就是要果断,任何打着为别人好的名义拖拖拉拉的行为,都是自私自利的绿茶婊(吊)的典范。
在孟绍其文绉绉的背景音里,周森眉眼弯弯:“追求你是我的权利,拒绝我是你的权利,如果我为你带来了烦恼,你明说就好,如果我的行为并没有给你带来烦恼的话,可否容许我继续的喜欢你呢?”
云锦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样的闪光点,能够值得一个人追逐,那些因为长相而靠近她的人,终究会因为无趣的灵魂而远离,倒是周森一鼓作气,再没有衰,三也没有竭,反而让她有些惊讶。
“我不会刻意跟你拉开距离,也没有不让你……的权利。”
“那么明天见。”周森把孟绍其的脑袋按进去,然后自己也矮身钻进了出租车里,他通过窗户挥了挥手,似乎没有一点的气馁。
烈女怕缠郎嘛,而且近水楼台先得月呢。
近水楼台·糖糖:“我们回家吗?”
“对,回家。”云锦时和她上了另外一辆出租车,报出了她们两个所居住小区地址,一路上糖糖都乖乖的靠在云锦时身上。
云锦时喝了一些酒,身上便有了一些淡淡的酒气,她身上的酒气并不浓郁,更不像有些人喝醉了之后开口闭口都是酒臭。
淡淡的酒气混杂着一点冷香,反而透出了一股奇怪的魅力,糖糖偷偷的闻了闻,不知道因为这股味道而想到了什么,脸颊有一点微微的红。
她忍不住想要往云锦时怀里钻,云锦时自然是没有拒绝的,也没有主动的抱住她,糖糖偷偷从她怀里抬起头来,云锦时望着窗外有些失神,眼底还带着一点怀念。
她好像有点儿不开心,糖糖不知道该说什么,缩在云锦时怀里没有动了,只是偶尔会像只小虫子一样的扭一扭。
到了小区门口以后,两个人就下了车,云锦时拉着糖糖往里走,走了没两步就停下了脚步,背着吉他的女人戴着一顶鸭舌帽,站在楼底下仰头看。
她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回过头来:“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