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吟脸色微变,不敢伸手。
蔺一桃看出她心虚,顿时对这个女人的厌烦之情又熊熊燃起,挡在付清霜前面,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苏吟就开始疯狂输出脏话。
付清霜:看不出来姐妹是个狼人。
两边争吵不休,眼看着就要动手了,季子骞站出来呵止。
他是季听的儿子,在昆仑仙府很有威望,四下顿时变得安静,“不要吵了,方才的事情我已千里传音告知季监门,监门的意思是两边都有错,都要罚。屠苏洞苏吟苏羡取消本次成绩,三日内不得听学;付清霜擅闯禁林,在思过室思过三日。”
说完便招呼同学们集合,准备离开。
对于这个判决,付清霜心中不满,但她没有理由证明是苏吟引导她进的禁林,也只能暂时认下,只是红唇紧抿,脸色不太好看。
付清霜转身要走,蔺一桃见不得她受委屈,抓住季子骞问,“云麓仙君呢,他人在哪儿?”
“比赛进行到一半有云麓仙居的仙娥来报,说在山下发现一个昏迷的人,是仙君的徒弟,仙君便匆忙赶过去了。”季子骞解释。
付清霜还未走远,听到这个消息,脚步一顿。
陆蕴的徒弟,向瑶竟然没死?
付清霜急于求证,身形一闪就化作一团雾气消散在禁林前,蔺一桃见她走了,更生苏吟的气,站在队伍里气得直跺脚。
转瞬之间付清霜就回到了云麓仙居,果然从山下急急忙忙跑上来几个仙娥,手里拿着一些绷带布条灵丹妙药一类的东西,看到付清霜匆匆一拜礼就要进去。
“向瑶回来了?”她抓住落在最后的一个。
那小仙娥被女魔头一抓,吓得一哆嗦,小鸡啄米般的疯狂点头,然后挣脱跑开了。
听到这个消息,付清霜心里松了一口气。
向瑶是隔在他和她之间最直接的一层血仇,因为这件事的关系,她每次面对陆蕴,心里总背着一个大包袱,觉得自己做了格外对不起他的事情。
但是向瑶竟然回来了,这不得不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付清霜思绪纷乱的往云麓仙居里面走,按理来说向瑶没死,她应该大喜过望,庆幸自己的命苟住了,心情会放松很多,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像是塞着一团棉絮,开心的情绪被挤压在里面,憋得难受。
前殿多了很多进进出出来回奔走的仙娥,门大敞着,付清霜去思过室的脚步一顿,转身往前殿走去,想去看看向瑶伤得如何。
陆蕴卧室的房门虚掩着,她从门缝里能看到一个不太清晰的背影。
陆蕴端着药碗,正在给向瑶掖被角。
付清霜敲门的手悬在空中,始终没有落下去。
向瑶的房间就在后殿,但他却把她安置在前殿,显然接到人的时候十分着急,半分也不想耽搁,那要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的话,他没去禁林救她,她勉强也可以原谅。
直到身后一个仙娥要进去,见付清霜堵在门口,轻轻叫了她一声,她才如梦初醒般敲响了门,听到里面说“进来”,和站在后面的仙娥一起涌入门里。
卧室里一股药味,仙娥将卧室里的熏香换上便出去了,付清霜面对着床,看到向瑶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被厚厚地棉被一盖,只露出一张虚弱的脸,确实十分招人心疼。
陆蕴忧心向瑶的伤势,没有注意到付清霜的存在,将向瑶额头上的帕子清洗换上,一回头才看到她杵在那里。
“向瑶没事吧?”她干巴巴的问,“她是怎么回来的?”
“还不知道人怎么会在仙居门口,她体内被业火烧灼,五脏六腑俱受损伤,但身上又冰冷无比,还不知道是何缘故,不能轻易用内力疗伤,只能先用药将养着,等人醒了问清楚情况再做打算。”
他眼睛始终看着向瑶,眉头紧锁,但付清霜能感觉得到此刻他心情很好,因为他从来没有一次说过这么多话。
陆蕴抬起头来看付清霜,“今天在围猎场的事情我听说了,下次小心。”他说完又垂下眼看向瑶,没批评也没多问,显然她这件小事丝毫比不上此时躺在床上的人重要。
付清霜看他们含情脉脉的样子,感觉自己站在这儿像一颗千瓦大灯泡,浑身都不自在,准备离开,“那我先走了。”
陆蕴点头,这时门外的仙娥进来送水,“仙君,向师姐是中午被发现的,晒得缺水,多喝一些没准能快点醒过来。”
付清霜推门的手一愣,回过头来看他们手忙脚乱扶起向瑶喝水。
早上进入禁林,她上午就发了信号弹。可如果向瑶是中午才被发现,他应该已经看到了她的信号。
付清霜脸色一变,站在门口语气冰冷的质问他,“陆蕴,你想让我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