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怡看着面前的傻崽,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了,可这一晃神,她就忘了刚才发生的事儿。
“宝宁,”陆怡问:“你不是说要找筷子吗?筷子呢?”
傅宝宁扯动一下嘴角,叫自己笑的不要那么狰狞:“我这就去找。”
她们俩在里边儿准备碗筷的时候,傅宝宁点的外卖送过来了,叶南朝开门接过来,其余几个人帮着摆到了客厅的桌子上。
叶南朝就朝厨房喊:“饭菜都送过来了,你们俩忙活完没有?”
白雅惠察觉到几个警察已经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又怕陆怡趁着跟傅宝宁独处的时候跟她说点什么,越想越不安心,站起身说了句“我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不等几个警察说话,就往厨房那儿走了。
叶南朝几人不露痕迹的交换一个眼神,都在彼此眼底看出了怀疑。
白雅惠把步子控制的很稳,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略微停了一下,竖着耳朵仔细听,却没听见里边儿有说话声。
她心里边泛起了嘀咕,正准备进去,冷不防那扇门就从里边儿推开了,“砰”的一声响,她直接被拍到了墙上。
“……”白雅惠:“!!!!”
其余人:“……”
“我来啦!”傅宝宁端着盘子笑呵呵的走出来,在她身后,白雅惠满脸都是血,顺着墙软软的倒了下去。
傅宝宁把筷子分了下去,又奇怪道:“雅惠呢?怎么没看见她。”
其余人:“……”
叶南朝艰难的说:“好像被你拍死了。”
“怎么会?!”
傅宝宁吃了一惊,回头去看,就见厨房门后边儿露出来一条腿,她吓坏了,小跑着过去把门一合,就见白雅惠满脸血的躺在那儿,人已经晕过去了。
“天呐,怎么会这样?!”
傅宝宁惊叫出声,陆怡闻声出来也愣住了,先摸了摸颈动脉,发觉人没死,赶紧说:“先送医院吧!”
闹出这么个事儿来,饭是吃不成了,傅宝宁满脸歉疚的站在那儿,伤心道:“我不是有意的,怎么就……”
“没事儿,宝宁别怕,”叶南朝不放过任何一个刷好感的机会,见人渣难过了,赶忙安慰说:“你又没看见她在门后,这是意外,不是蓄意伤害。”
陆怡帮白雅惠把脸上的血擦了擦,一个高大健壮的警察背着她下楼,打算直接开车送到医院去,傅宝宁几人自然随同一起。
那一门扇拍的挺狠,白雅惠脸差点给弄成平面的,拍片之后显示还有点脑震荡,反正就是挺惨的。
白雅惠还躺在病房里打氧,傅宝宁跟几个警察站在外边儿,满脸自责的说:“都怪我,要是我小心一点,雅惠就不会出事了……”
说完,还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叶南朝知道她是个黑心婊,心里边暗暗猜测着白雅惠说不定是挡了她的路才有这一劫的,其余人却不知道她秉性,本来就怀疑白雅惠不怀好意,再见小姑娘哭的可怜,纷纷劝道:“没事,我们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别太难过了……”
有个警察就拿目光去看陆怡,询问她有没有跟傅宝宁提过白雅惠不太对劲的事儿,见陆怡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人家好心好意来探望,结果却连饭都没吃成,傅宝宁心里还真挺不好意思的,挨着道了个歉,说是改天请他们吃饭,这才把人给送了出去。
“我留下陪你吧,”陆怡说:“你一个人在这儿,肯定照顾不过来。”
再则,她打心眼里觉得白雅惠不是什么好人,唯恐傅宝宁这个小可怜吃亏。
“我没事的,真的没事,”傅宝宁神情倔强,目光坚强:“陆怡姐姐,你也有自己的工作,我怎么好打扰你?再说,我总要学着长大的!”
傅宝宁说的慷慨激昂,身形也挺拔的跟棵小白杨似的,陆怡被感动了,擦了擦眼角泪花,嘱咐道:“有事别一个人扛,记得联系我们。”
傅宝宁用力的点头:“嗯!”
……
白雅惠在病床上躺了俩小时,这才悠悠转醒,愣愣的看了病房的天花板一会儿,这才回忆起毫不留情的拍过来的那一门板。
她鼻子疼得要死,鼻梁大概是断了,脑袋里也嗡嗡的响,就跟里边儿有个电风扇一样。
白雅惠心头冒火,脸往边儿上一扭,就见罪魁祸首傅宝宁坐在一边儿,满脸歉疚的看着她,嘴唇嗫嚅几下,小声说:“雅惠,对不起,我没想到那时候你在门外,我不是有意的……”
平心而论,白雅惠真想给她一枪,可有攻略任务在那儿摆着,再不爽也要忍下去,毕竟她现在的人设可是个温柔和善的知心姐姐。
“没关系的,”说话的时候牵动到了两腮,疼痛霎时间就传过来了,白雅惠面孔一阵扭曲,假笑着说:“我知道宝宁不是有意的,怎么会怪你呢。”
傅宝宁泪汪汪道:“你真的不怪我吗?”
“不怪你,”白雅惠还在吸氧,声音弱弱的说:“要怪就怪我自己不小心,进门前没打声招呼。”
“嗯,”傅宝宁擦了擦鼻涕,顺手抹在她的病号服上了,然后又摸出一张收费单,说:“医院的钱是我帮你交的,你待会儿记得还我。”
“……”白雅惠:“????”
傅宝宁你怎么好意思叫我交医疗费?!
我不要赔偿不追究责任已经很善解人意了,你踏马的居然还要我自己交费?!
要是遇上个碰瓷的,能讹得你破产!
白雅惠惊诧的看着她,难以置信道:“宝宁,我是被你弄伤的啊。”
傅宝宁同样诧异的道:“你自己也说了,都怪你不小心啊。”
“……”白雅惠:“????”
“你怎么能这样呢,”她就听傅宝宁个小畜生道:“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
“……”白雅惠:“????”
嚯,明白了!
我的鼻梁是大风刮来的,脑震荡也是大风刮来的。
白雅惠脸上笑嘻嘻,心里MMP,又不愿意为了这么点钱跟傅宝宁撕破脸,于是就耐着性子温柔一笑,勉强拉着她的手道:“宝宁,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千万别多想。”
“我没多想呀,”傅宝宁擦了擦鳄鱼的眼泪,说:“就是怕你赖账。”
“……”白雅惠:“????”
“怎么回事,”她忍不住跟系统说:“傅宝宁终于暴露出她的本来面目了?”
系统咔嚓咔嚓的嗑着瓜子儿,说:“我母鸡啊。”
白雅惠又道:“她不会是发现不对劲儿了吧?”
系统继续嗑瓜子儿,说:“我母鸡啊。”
白雅惠暴躁道:“他妈了个巴子你能干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