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府十分的大,两人背着家当顺利出了城,走了半日才到了城门外。
所幸的是,赶在天黑之前出了城,天黑之后城门关闭,如果没有出来,就只能在城中耽搁一日了。
两人默契的赶路,路上并没有太多的交流,直到出了雍州府的一片竹林外。
天色渐暗,一轮弯月高高的挂在柳梢上,入冬之后再也听不到虫鸣,只剩凛冽的寒风,吹的人瑟瑟发抖。
白迟宴停下脚步,问道:“慕姑娘,前头有家店,不如我们今晚在那歇脚吧。”
慕卿韵朝她手指方向看去,前头的确有家客栈,只不过天色已暗,门口却没有点上灯笼,这明显就是一家黑店嘛。
抬头看了看门匾,上头撰着几个朱红的大字“行游客栈”
慕卿韵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暗暗观察了一番她的神色,发现并无特别之处,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个正常人一看这架势,这家店势必住不得,怎么她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
白迟宴心中可没有这么多小九九,赶了一天的路,她现在饥寒交迫,恨不得立马大吃一顿,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好储存体力,第二天继续赶路。
两人走到客栈前头,外头乌漆嘛黑的一片,里头却是灯火通明,也难为白迟宴能看得到了。
这客栈几乎要隐藏在竹林之中了,和旁边零星的建筑,完全够不到边。
白迟宴打量着这四四方方的客栈,觉得有什么说不出的奇怪感觉,这黑灯瞎火的,旁边也没有什么招牌。
看了一眼慕卿韵,给自己壮了壮胆,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头和外头全然不同,里头人声吵闹,只被一扇门隔开,里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白迟宴刚刚想要松一口气,屋子里的人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五大三粗的几个汉子,衣饰怪异的女子,拖家带口的汉子,还有几个闲散人员,无一例外的盯着新进来的两人。
白迟宴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大着胆子走了进来,走到账台前的时候,屋内又热闹了起来,仿佛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一样。
掌柜的是一个的老头,大约五十上下,耷拉的三角眼,稀疏的眉毛,一张干瘦的脸,配上嘴边两撮小胡子,看上去像个十足的奸商。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呐?”
“住、住店多少钱?”白迟宴捏了捏手,完了完了,一紧张就结巴了。
那掌柜的老头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精光闪烁,开口道:“客官,咋们客栈只剩一间上等房了,只要五十两银子。”
白迟宴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一间上等房要五十两银子,他怎么不去抢钱啊!
见白迟宴这厢没了动作,店内又安静了下来,十几双眼睛直勾勾的盯了过来,让白迟宴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白迟宴顶着目光思考了一会,心里越想越乱,突然她的肩膀上附上了一只手,原来是慕卿韵将她搂了过来,她的个子没有慕卿韵高,大概矮了小半个头,颇有些小鸟依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