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端着酒杯的手一僵,苦涩回音,“因意外,已故去。”
“抱歉。”白千御心中石头落下。
“是我没有照料好他,我本就知凡人娇弱,却非要离开他,去寻什么长生不老的药方。妄图与他相伴一生,却忽视了当下,让他被奸人所害。”
白千御静听,端起酒杯,流露出几分惋惜神色。
“他早就对我说过,那仆人处处为难他,我却以为是他撒娇,没想到那凶仆竟然趁我不在,故意端来没剥皮的玉葡萄,我的心肝,活生生的噎死。”
北凉想起往事,宛如昨日,心痛不已,眼带泪光。白千御一口酒险些噎在嗓中,差点咳出来。
根据前辈留下的情爱传承,借吃葡萄噎死遁走的,足足有几十例。
一点点创新都没有且是小事,葡萄何辜!后辈何辜!
基本可以确定,那魅惑北凉的,正是白家族人,伪装凡人,诈死逃离,却没想到这鲛人钟情,北凉一生再未娶,而那没心没肺的,早不知去了哪里快活。
终究是先辈造的孽,小辈也不好斥责。
白千御一脸沉重的放下酒杯,开始认真思考要不要改改族规。
北凉抹去眼角泪光,在手中一捻,一颗黑色的珍珠缓缓凝成。
“今日见千御界主眉眼,想起故人,也是缘分。”北凉指尖一弹,黑珍珠飞来,悬在白千御面前。
“此珠赠予千御界主,若是缘分未尽,日后可拿此珠来我府邸,我必倒屣而迎。”
“晚辈受之有愧。”白千御是真的心中有愧。
北凉大度一笑,眼中悲切难掩,也再不敢看向白千御,怕勾起心中痛楚。
婚礼热闹了一日,夜静之时,白佑梧独自在亭中摆上酒菜,坐等片刻,北锋快步前来,看眼前摆置,眼中一沉,稳坐白佑梧对面。
白佑梧斟酒,眼带笑意,“前几日,我还劝你找个良人,看你神色,不大愿意,没想到今日,你便有了人选。”
北锋利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有话直说。”
“千御界主,是我的人。”
白佑梧也不再打幌子,将袖中鳞片拿了出来,推与北锋。
北锋盯着眼前鳞片,神色微沉。
“你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千御时的情景?”白佑梧目光清澈,“自那次之后,我的心思已经开始变了。至于碎体期的那个意外,对于不能平衡野心和暗慕之意的我来说,更像是解脱。”
“我那个爱慕千御的身体,跟了他几百年,才换来一次机遇,我把握好此次机会,付出了很多很多,才换来他的承认。”
“总而言之,你来晚了。”
北锋面色不改,“你让他亲口告诉我。”
“何必?”白佑梧眼中透出几分冷意,“我已与千御换了信物,告知父王,北兄何必横插一脚?”
北锋沉默不语,一张脸紧绷着,凝视桌上鳞片。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北锋一字一顿发问,“你给他的信物,可是一枚玉佩?”
白佑梧抬眼,唇边是必胜的笑容,“他给你看过?”
看北锋面色苍白,眼中透着绝望,白佑梧抿唇,想起幼时情义,忍不住出言安慰,“这世间姹紫嫣红,万般美景万种美人,总有哪位会入你的眼,就算流连花丛,也别有一番滋味,北兄何苦与我纠缠一人?”
北锋仅是看了一眼白佑梧,便将桌上鳞片握在手中,那一眼,白佑梧隐隐察觉出几分蔑视的意味来。
下一刻,北锋紧紧握拳,手中显出强烈的灵力波动。
手掌张开,黑色的粉末从北锋掌边坠下,随着海水,飘散无踪。
白佑梧刚欲开口,北锋起身离开,没有给兄弟半分开口的机会。
“这算是……放弃了吧?”白佑梧心中是说不出难过,自己与北锋自小相识,什么祸事都是一起闯,受罚也是两人一起受,兄弟之情,虽为异姓,却甚于血肉,世间何其难得。
白千御在海域中修整一夜,第二日一早,白佑梧便守在门口,牵着自己要见海域之主。
白千御心中虽是十分忐忑,但面上也不流露分毫,在海域之主面前,一板一眼的行礼,端庄得体,说两人两情相悦,望成全时,也是叙述流利,不露半分怯意。
海域之主本想多说几句,白佑梧有意无意的催促,弄得海域之主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不孝子。
应海域之主的要求,白千御花两日时间携白佑梧拜访他海域中的亲人,离海前一夜,白佑梧更是偷偷爬上白千御的床,融合后的冰肌玉骨,看得人挪不开眼。
伏在这谪仙般的人身上,白千御还未做什么,就惹得他喘-息连连,一柱-擎天。
白千御仅是吻了几下,便看得雪肤上青红交错,像是被禽-兽如何狠狠蹂-躏一般。
其他敏-感之处,还未细细玩弄,白佑梧眼角便流出行清泪,眼睛发红,咬唇强力忍着,真个人红的如同煮熟的虾子一般。
白千御终究放弃了传承中的种种手段,叹息一声,躺平身子。
“尊主为何如此厉害。”白佑梧一边狠狠用力,一边还虚心求教,语气恳切,尾音带着颤,“您教教属下吧。”
白千御半阖眸子,被弄的气息紊乱,“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