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怪物,本可以直接将我们一举全灭,但它毁了那半边楼阁后,这么久都没有动作。”叶重言观察十分敏锐,“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规律可言?”
“有。”远归凡两眼坦然,“神兽只要得到生的力量,就会暂休一段时间。”
“什么意思?”张灵鲛有些听不懂。
远归凡看向一人一猴,眼神晦暗,“你可知道,为何古人要设祭坛,但凡祭祀,就要屠宰生灵?”
张灵鲛愣了愣,总算是听明白些东西。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们杀个人,这神兽就会消停一阵?”
远归凡不语,张灵鲛呆呆环顾房间,目光定在玉紫明身上。
玉紫明注意到张灵鲛的目光,斜眼看去,勾唇阴冷一笑,“怎么,你想对我下手?”
张灵鲛偏过头,没有言语。
“要我说,这里面,最没价值,最无用的生命不就在你头上?”玉紫明看着张灵鲛头上的猴子,“一个畜-牲而已,死了也没什么损失。”
“你这人坏到了骨子里,之前就想给慕先生吃什么奇怪丹药,现在还想杀我的猴子!”张灵鲛眼中是少有的狠厉,“它救过我的命,你才是这里面最该死的人!”
“最该死?”玉紫明眯眼,“我可是夕照会都承认的天才,你要是敢动我,赤城山绝对不会放过你!”
张灵鲛咬牙握紧佩剑,身上杀气渐浓。
“灵鲛师兄。”叶重言对张灵鲛摇了摇头。
“叶师弟?”张灵鲛不解皱眉,“你怎么能替他说话?难道你真要我杀了我的猴子?如果不是它,我刚刚已经死在那里!这玉紫明一来就找事,他无视凡人也有活着的权利,若不是北锋前辈,他现在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我们扔出去!”
叶重言凝视张灵鲛,“你若是动手杀他,那你又与他有什么区别。”
张灵鲛一哽,猛地转过头去,袖中双拳紧握。
白千御眼睛一动,扯了扯张灵鲛,“北锋前辈之前修好了你的阵盘,不如你用一下,说不准能发现什么。”
张灵鲛长呼一口气,稳住情绪,从须弥戒中拿出阵盘,注入灵力。
新阵盘还不熟悉,张灵鲛努力尽快将灵力注入阵法,白千御却悄悄牵着叶重言到隔壁房间。
“叶恩人。”白千御抿唇,“如果非要献祭生命,我愿意一死,请您替我照顾好小力。”
叶重言摇头,“慕先生不必如此,我相信我们都不会有事,都能出去。”
“叶恩人说的,怕是自己都不信吧?”白千御苦笑,“如果不是小力突然不适,唐恩人早已经身陨,您已经自顾不暇,就别再拉我们,我们会把您,也拖入这深潭。”
叶重言沉默不语,面色苍白。
“有一件事,我希望叶恩人,能给我一个真实的解释,只要得到这个答案,我死也无悔。”
叶重言凝视眼前的凡人,重重点头。
白千御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来,郑重递给叶重言。
“这是许沉霄,许神医给我的,他让我将这个,交给您。”
叶重言接过带着体温的玉瓶,缓缓打开瓶口,低头轻嗅。
叶重言眼神一动,不可思议的抬头,怔怔看着白千御。
“我想知道,许神医,到底是什么意思。”白千御盯着叶重言的双眼,不想放过一丝信息。
叶重言缄默,从须弥戒中拿出一卷入手冰凉的皮革。
白千御打开皮革,只见里面所绘,是一幅宏大的地图。
“我曾生过一场大病。”叶重言垂眸,“我的母亲,一个凡人,替我寻来许神医,我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但在我病好之后,她便倒了,再也没有起来。”
“许神医伴我埋了母亲,给我许多帮助,他知道我师父的存在,曾让师父借我身体聊过一次。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在那之后,许神医教我医术,与我以兄弟相称。
有一日,他突然说要离开,并且给我这卷地图,让我嗅过这种丹药,记住它的味道。
他说,若是有一日,有人拿这玉瓶来寻我,便将这地图交与来者,并且要我告诉来者……”
叶重言深深看着白千御,“哪怕我身处蚌壳,我也要做这蚌壳中的王。
我志在统御五界海域,情爱之事无缘。”
白千御一怔,手中的地图,似有千斤重。
“他还说,这瓶中,是可断情之药。”叶重言捏着玉瓶,艰涩开口,“若你自己断不了,可借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