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我们去当铺。”
男子牵着孩子起身,小二紧随其后,锦衣男子眼睛一转,忽的一拍桌子,也站起身来。
“去当铺还要那么长时间,不如在这直接卖给我好了。”
男人一愣,抬起头来,一双似醉非醉的清澈眸子对上锦衣男人,眼角还带着没消退的红意。
男人不舍的捏着戒指,生怯发问,“仙长,您,您愿出多少?”
“二十。”锦衣男子被这寡夫看得有些恍神,迷迷糊糊报出一个价来。
“你胡说!”男孩忍不住瞪向锦衣男人,“我父亲是修士,这枚戒指是我父亲送给爹爹的定情信物,肯定比二十两多!你不要糊弄我爹爹!”
“我出五百两。”女子纤柔的声音从旁传来,荒天殿的那位粉衫师姐眼带嘲意,看向锦衣男子。
“丹心阁真是会捡漏,就算一枚黄阶下品的须弥戒,也比二十两要多吧?”
“我,我……”锦衣男子回过神来,满脸通红,“我说的是二十个十两的金锭子!”
男人眼中有些惊异,忍不住低头又看了一眼戒指。
二十个十两的金锭子,比五百两多的多,足够父子两半辈子不愁吃喝,男人咬牙看着戒指,似乎在下最后的决心。
“不如这样。”荒天殿女子身侧的男人微笑,“我们不要戒指,这位先生的饭钱,算在我们账上,就当认识一场。”
“你,你可想好了!”锦衣男子不服气,“你这戒指,下一次可不一定会买出这么高的价来!少爷我心善,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男人低头看向男孩,男孩紧紧抱住男人胳膊,“我只要爹爹就好。”
“那谢谢这位仙长美意了。”男人朝锦衣男子弯身行礼,“这戒指是亡夫留与我的最后一样物什,我只想将它带入墓中。”
“哼。”锦衣男子气不过,别头坐下。
“多谢三位仙长。”男人转身朝荒天殿三人又是一行礼,“千霄可问三位仙长名号,这钱,当在下所欠,日后必定归还。”
“你还要还?”中间男子来了兴致,是十二万分的不信,“行,我告诉你,我是荒天殿的张灵鲛,我旁边这位师姐是唐闺臣,师弟叶重言。直到龙山试炼开启,我们会一直呆在这个镇子里,好找得很!”
“在下慕千霄。”男人紧紧牵着孩子,灿然一笑,“我定会赚够银子,来找三位。”
男人看起来姿色平平,但举手投足,总有让人难以忽视的魅力,看得久了,就越发挪不开眼。
“告辞。”男人牵着孩子出了小店,留下众人回味。
小二上全了菜,锦衣男子却兴致缺缺,心不在焉。
“师兄,你怎么还一直盯着那男人和小孩坐过的地方?”锦衣男子的师妹忍不住开口询问。
“我没有。”锦衣男子一掷竹筷,心乱如麻,“我不吃了,你们吃吃完就回客店,我先出去透透气!”
锦衣男子起身出店,荒天殿三人交换眼神,张灵鲛幸灾乐祸,“看来那寡夫手里的戒指是个好东西,你看看那欧阳晨,急的跟猴挠一般!”
叶重言轻笑,没有回应。
“要说也可怜。”唐闺臣轻擦嘴角,目露怜悯,“难得如此重情之人,哪怕身处困境,也不卖去亡夫赠予的戒指,可那孩子确实食量惊人,怕是两人往后生计,难以维持。”
“我感觉那孩子身上有灵力波动,说不准那孩子是个好苗子。”张灵鲛摸摸下巴,“要不给他指条路?”
小镇街上,男孩看了看街边的糖葫芦,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开口,“大人……”
“叫爹。”
“爹,人家想吃糖葫芦嘛。”男孩学着人族的方式撒娇。
“先去劫两个玉符。”男人目光淡然。
根据许沉霄留下的线索,白千御变幻容貌,找寻叶重言近十日,终于在今日,找到此人。
猞猁嗅觉灵敏,并且前不久刚会化形,如今以人形带在身边,凑个父子,也是方便,至少今日店中那几位,没有起疑心。
“爹爹。”猞猁戳戳白千御,“前面那人,腰里拴着三枚玉符,只有一个人!”
白千御看了看前方背着条状布包的男人,身形如松柏般直挺,布衣草鞋,腰间三枚玉符,是真品无疑。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阅卷,加上生理期将至,心情特别不好,更迟请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