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向陌生人求偶求爱,比如突然性情大变,或是喜欢柔软的东西,总之会有一个阶段,尤其在雪月到花月之间,自身也难以把持。
但是若是过了这个阶段,极有可能会恢复原样。
天见犹怜,几百年来,这种情况,白千御一次也没有过!好不容易有了变化,但这时间太短,尊主看似马上就要清醒。
慕玄霜深吸一口气,坐起身来,眼神凝重,按上白千御的后脑勺,重重吻上那温度异常的薄唇。
这次换白千御脑中混乱,被人支配的感觉十分陌生,平日里所有人对自己都是避之不及,突然被人按住亲,这对白千御来说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但……好像也不讨厌。
白千御轻轻动了动,紧贴慕玄霜的月匈膛,感受彼此的心跳。
一股淡淡的香味,带着致命的诱惑力,萦绕两人之间,难舍难分。
受到了鼓励的人,越发大胆,一阵天旋地转,将自家尊主压在身下,呼吸沉沉。
荒野郊外,无人干扰。月色朦胧清美,泉水澄澈荡漾。
慕玄霜粗-喘着褪去白千御身上最后一层遮拦,迫切的,在心中许愿,如果可以,求上天让这场欢爱,有结果。
若是仅有这点纠缠,慕玄霜死也不甘心。等白千御清醒后,按他的作风,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抛弃自己,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般。
如果这场欢爱能结果,这世上就会多出一个融合两人血脉的现实,哪怕白千御如何厌恶自己,现实就是现实,两人已经有了如此深刻的纠缠,再想抛掉自己,不可能!
慕玄霜剥去白千御浸水的里衣,却忽的触到一分粘腻。
慕玄霜抬手,在月光下,手上的液体,是暗色的红。
男人低下头,目光越过裸露而出的白皙躯体,定在身下人小腹上。
那里有碗口大的一处血洞,血已经凝固了大半,不怎么往外流,伤口触目惊心,但白千御似乎没有感到半分痛一般,湿发红唇,歪头迷惘的看着自己,眩惑人心。
慕玄霜手指颤抖着触上白千御手腕,脉象紊乱怪异,竟然感触不到一分灵力的存在。
慕玄霜心口漫开浓浓的苦涩,尝试着输入自己的灵力,引导白千御体内到处乱窜的力量,但仅是触了一下,白千御呕出一口血来,恍惚的看着慕玄霜,缓缓阖住双眸。
“尊主,尊主!”慕玄霜即便平日如何冷静自持,现今也失了分寸,手足无措的擦去那一口鲜血,手忙脚乱的将外袍脱下,裹住毫无意识的白千御,从须弥戒中拿出珍贵的传送符,毫不犹豫的捏碎。
月光仍旧皎洁,水面映一面月影,微微晃动。
撞了满头包的猞猁被小童抱在怀中,不断指挥童子。
“对,就是那,前面气味很浓!”
小童走去,脚下忽的挂上什么东西,一个不稳,把怀中猞猁拋了出去,自己跌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我艹。”猞猁再遭劫难,堪堪站稳身子,晃晃悠悠迈着八字步朝小童走去。
“我刚刚还夸你机灵,你能不能别这么快打我的脸!”
小童爬起身,在草丛中找到绊倒自己的罪魁祸首来。
一条腰带,黑革底子,白玉做饰,上面雕刻的东西与平常图案不同,小童努力辩识半晌,认出一簇珊瑚和一条怪鱼来。
猞猁凑上来嗅了嗅,有些惊讶。
小童清楚看见这大猫咽了口口水。
“你可认识这是谁的物件?”小童神情严肃,“平日里兰姑姑让我们看多了好东西,但这条腰带上刻的东西,我似乎没有见过。”
“我只能闻出来,这条腰带应该不是陆地上的东西。”猞猁抽抽鼻子,“更像是海里的东西。”
“海里?”小童一时间陷入迷茫。
“你年纪小,当然不知道。”猞猁让小童收好腰带,“海中也有灵兽,并且数量不少,有化形上来的,也不奇怪。”
“我听兰姑姑讲,灵兽化形至少也要到灵阶,相当于修士的四极境。”小童皱起略显稚气的眉毛,“会不会是和那些刺客一伙的?”
“不清楚。”猞猁摇头,“你刚刚也看到了,剩下那两刺客已经自爆,但一共来了多少刺客,我心里也没底。”
小童心事重重的抱起猞猁继续走,快到泉水边时,忽的眼睛一亮,扔下猞猁跑了过去。
没头没脑又摔了一跤的猞猁用爪子抹了把脸,感受到了生活的艰辛。
“快看!”小童大声招猞猁过来,激动不已,“这是尊主的东西!”
猞猁认真看了眼孤零零的足衣,也认得这是童子之前亲手给白千御套上的。
“尊主应该就在附近。”小童双手合十,急切环顾四周。
“等等。”猞猁一歪头,察觉出几分不对劲来,“在什么情况下,白千御要脱足衣,而那人还要扔腰带?”
童子愣了片刻,一人一猞猁对视半晌,不约而同的想到一个方向。
童子小脸煞白,瘫坐在地上,眼中泛起水汽,猞猁有些无措,安慰小童,“反正不是打架就行,你好好想想,命可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