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顿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此时怒火烧干了他的理智,他一个俯身,化形为一只脸上带疤痕的大老虎,张大血盆大口扑向钟天昊,直接对准他脖子咬去。
这是想致对方于死地啊!汀怒喝道:“快住手!你敢在部落里闹事!”
兽人们虽然好斗,但是他们从来不在部落里化在兽形战斗,而是到部落外面找空地一决高下,且一般以交流提高为目的,哪会像北史一样下死手!
此时听闻动静围过来的族人越来越多,正好看见北史袭击钟天昊的这一幕,不禁哇哇大叫起来:“北史快住手!”“谁去喊族长!”“北昊小心!”
钟天昊却没有听从场外兽人的劝告,他没有躲开,反而直面北史的獠牙,右手貌似轻轻地在老虎的右下颌一推。
老虎北史感到身上的冲劲被导向侧方,脚下一个趔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歪向一侧,因为刚才冲得太猛,惯性使得他向前倒,下巴狠狠磕到坚硬的土地上,牙齿咬合发出铿的一声渗人的声响,整只虎在地面滑过,留下半米长的轨迹。
四周瞬间就安静如鸡,后面冲锋的小弟们也停住脚步,几十双眼睛无言地注视着老虎的背影。
接着也不知道是谁没控制住笑了出声,有人起了头,围观的兽人一发不可收拾地哄堂大笑,有的笑得流眼泪,互相搀扶着才没滚到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第一只被自已绊倒的老虎,说出去都没人信哈哈……”
“记得他还挺厉害的,想不到人家北昊还没出手呢,他就自已把自已打败了哈哈哈哈……”
不怪围观兽人们以为是北史自已失误,他们那个角度看不见钟天昊的动作,就算看见了,他们也不认为轻轻的一推会起多大的作用。这正是钟天昊预计的反应,他还不想暴露自已的真实实力。
“啊呀呀呀呀!!!”出了大糗的北史恼羞成怒,从地上一跃而起,再次扑向钟天昊。刚才是他一时大意,这次决不会再犯错!
突如其来的攻击,兽人们惊呼,钟天昊故技重演,找准着力点以柔克刚,北史一次又一次被泄力摔倒在地,一次又一次跳起重来。但是无论他怎么又扑又咬,都无法近钟天昊的身,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已的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一种绝望的情绪渐渐笼罩心头。
心越乱攻击也就越乱,北史越来越狼狈,脸上都摔出了血,显得那道刀疤更加狰狞。小弟们想帮忙却不敢打断他们,站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围观兽人从一开始的紧张,到后面放下心,再笑成一团,现场竟是一片欢乐的气氛。
“都给我住手!”族长北洛终于到来,他是部落最有威望的人之一,北史气喘吁吁地停下,他已经累得有些腿软,化回人形被小弟们搀扶着才没有倒下,而钟天昊气不喘汗不流,仿佛刚才只是出来散了个步。
北洛听报信的人说了大概情况,预料到他们会打起来,才放下狩猎的事匆匆赶到这里。
“北史,祭司大人只说不让修死在部落里,现在修的伤在痊愈,你为什么还在这里惹事!”北洛质问道。
战斗的失利让北史心烦意乱,加上他平时就不怎么看得上北洛这个族长,语气便有些冲:“他们在胡说,修那么重的伤他不可能救得回来,要醒的话早就醒过来了,他们只是在拖延时间,等修死在部落里!”
北洛皱眉,看向钟天昊:“修什么时候能醒?”
钟天昊回答:“中午之前。”他进去拿清水的时候检查了,修的高烧已经转为低烧,说明正处于修复的后半程,按时间推算中午前一定能醒来。
北洛点点头:“那行,中午过后如果还昏迷,就让北江把修送出部落。”
这个方案北史妥协了,他坚信钟天昊在说谎,不认为修真的会醒,中午过后自已再来,看他们到时候还有什么话说!
事情解决了,北洛又匆匆离开。平常这个时间狩猎队已经出发了,如今猎物越来越少,他们更得早出晚归,才能维持部落的肉类供应。
见北洛走了,其他兽人也散开,草屋前只留下钟天昊和汀几人。
大早上的闹剧也不是一无所获,那块肉成了钟天昊的早餐,吃饱喝足后汀说:“本来你的草屋这几天就要开始建造,但是大家最近都在忙神降节的事,可能要节后才能给你建房子。”
部落里建房子的事由雌性负责,他们为神降节做准备,实在抽不出空。
钟天昊摆摆手:“没事,我先在修那里睡几天,他醒来后要养伤,我刚好能照顾他。”
汀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钟天昊又说:“等修醒了我喊你,你去忙吧。”
上午的采集早就开始了,汀是其中一个小队的头儿,大家见他这两天因为修的事迟到早退,都体贴地没有抱怨。
汀走了后,钟天昊回到修屋里,问道:“小宝,那个神降节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