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真的很过分。
她只是无意中撞破过对方几次,为什么要遭受到这种对待。
裴朗眼底的那丝笑意凝固,明亮的光芒被乌云遮蔽,瞳孔里倒映出一片没有明月与星光的暗夜。
阮年年抿唇,用力一拽,终于将自己的手从对方的桎梏中拽出。
白皙的手腕上出现几条薄薄的红痕,裴朗怔怔地停下脚步,低头看她,想伸手碰碰她泛红的手腕,最后却克制地收回手。
他的面容严肃,眉头紧皱,像碰到什么棘手的难题,“我没有开玩笑。”喜欢是真的,想让她做自己女朋友也是真的。
阮年年摇头,用白皙的手背轻蹭泛痒的眼角,“对不起,是我刚刚情绪太激动了。”她吸吸通红的鼻子,像没有听到对方的辩解,整理好情绪:“我要回家写作业了。”
顿了一下,低着头从他身畔走过。
那个瞬间,整个世界都好像被人按下了暂停键,风吹起她的发丝,美好的回忆从时光深处一帧一帧翻出来。
初见时候迷路的傻兔子站在楼梯之下慌乱无措的回头,幽静的小巷,假装盲人时因为紧张颤动不停的睫毛,安静的房间里小小声的背单词声。
苦恼着微皱的眉头,笑起来很可爱的小酒窝,乖乖站在终点等着被他抱进怀里的温软。
最后都汇聚成对方抿紧了唇迫不及待想要逃离的模样。
“讨厌我吗?”
擦肩而过的瞬间,一句沙哑的反问将阮年年的脚步钉在原地。
“对不起。”她紧了紧抓住书包带的手,嗓音发涩。
裴朗自嘲地笑了笑,笑容里有受伤一闪而过。“回去吧。”裴朗闭了闭眼,他没有转身,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再不回去作业就写不完了。”
阮年年胡乱地点头,她没有勇气抬头,低低留下一句“再见”,很快消失在街的拐角。
一片吸饱了水汽的火红枫叶啪嗒一声,被路过的秋风吹落在她走过的路上,又被行人慌乱踩过,破碎成一场昨夜的梦。
“年年回来了?”
许美玲今天休息,前几天阮年年就和她说过B中今天要举办运动会的事情,也知道阮年年中午要回来吃饭,特意做了个热汤,“快去洗个手,一会儿就能吃饭了。”
她拿起勺子舀汤尝了口味道,咸淡正好,许美玲满意地关掉火,捞起身上的围裙擦干净手。
“呀,年年你眼睛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许美玲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抬眼就看见阮年年红着眼眶浑身水汽地站在玄关处发呆。
许美玲又心疼又急,她赶紧放下手中的菜,找出一条干毛巾罩在阮年年的身上,在看到阮年年手里拿着的明显不属于她的外套时愣了一下,很快她就没有心思再关注这件事情:“年年快进来,你先换鞋,妈去给你放热水洗澡。”
“妈妈我没事,就是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阮年年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弯下腰换拖鞋:“我自己去就好。”
“这……”许美玲说:“好吧,那妈妈把菜热着。”
阮年年浅浅笑了下,经过客厅的时候回头看了眼窗外下大的秋雨。
窗外整个城市一片潮湿,阮年年抿了抿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默默走回自己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差点直接就甜甜甜的完结了,写到一半突然想起来又偏离文案梗了,赶紧拉回来,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