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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嗯是什么意思?主持人试图从宫御的表情和眼神里解释一点什么,但他失败了。他一点都不觉得挫败,只觉得这是必然的。主持人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刚完成了一场修心之旅。于是,他提出了今天最后一个问题——
“那两位觉得TBG的新人石琨选手今天表现得怎么样呢?”
镜头外的统筹给主持人悄咪咪地竖起一个大拇指。觉得主持人这种“你不让我好过,那我就给你下套的”锱铢必较,小气吧啦的问题问得真是一级棒的。
“乔队先说吧。”
“操作没问题。”
“但他今天发挥并不出彩,乔队认为TBG输掉的原因是什么呢?”
输掉比赛的原因太多了,不过一瞬间乔嘉树的脑子里就给他们列出五六条来。但是,要全部说出来的话真的太麻烦了。乔嘉树拿着话筒,犹豫着要不要说话,或者想干脆用那句万能的我不知道应付过去也可以。
谁想站在他旁边的宫御示意主持人将话筒转过来,他说:“操作没问题,但思路贯彻不彻底。”
他主动转移了火力,乔嘉树望着旁边。
主持人很兴奋,宫御终于主动开口,他忙追问:“我们看出来石琨选手很有御神的风格,那作为前辈,御神有什么想和石琨选手说的吗?”
“没有。”
“……呃,”主持人又问了一遍,“真的没有吗?”
宫御摇摇头,好似绝情到底了。乔嘉树心中微叹,在主持人决定放弃继续追问时,他开了口:“御神的意思是,不用说太多,多参加几次比赛,思路明晰起来就可以了,以后的机会还有很多。”
这可真是他接受采访以来,说得最长的一句话了。
采访结束后,两人回到休息室。在走廊上,他们遇到了TBG一行。常规赛是积分制,输了两场以后也还有机会,TBG倒不那么沮丧。只是石琨第一次参加比赛,输得有点惨烈,他的神色还是有些恍惚的。
还有赛前他那副样子,以及之前那点恩怨,两方一相遇有点尴尬——TBG方面,尤其是石琨单方面尴尬。
职业经理人雷达特别发达的李小牧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凭气场的流动都能察觉走廊有事发生,打开休息室大门就冲了出来,拦在乔嘉树和宫御面前。
动作之快,惊得房间内刘不凡的苹果都掉地上了。
“哇,好巧!”李小牧像只老母鸡似的护着身后的人,发出了嘹亮的招呼声。
走廊了尴尬得他这声好巧都要出回音了。TBG的经理看到他,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满脸冷气,勉为其难,底气不足地回了一声。倒是TBG的队员们很自然,冲着二人打招呼:“乔队,御神……”
乔嘉树和宫御各自回应,或点头或招手。
大伙儿的实现不约而同地落在石琨身上。石琨到现在都还是茫然的,抬起的眼睛里都没有光彩。直到走廊的灯光一次,又或者面前看到的某些人终于刺激了他的神经,眼泪从他的眼睛里涌出来,不间断地砸下来。
他大概是想说什么的,只是说不出来,执着地望着前方掉眼泪。
李小牧气急败坏地和身后小声逼逼:“怎么还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欺负他了!”
乔嘉树心想:从某种程度上还真欺负他了,还欺负得挺狠。
这一哭,气氛反倒松下来。TBG的队长柯学桥冲ELV挥挥手,拍拍石琨的肩膀,带小孩儿走了。一边走着石琨一边回头,那恋恋不舍的模样活像是被父母遗弃的小孩儿,他越哭越大声,过了走廊都还能听到他悲戚的哭嚎。
刘不凡从门里探出头,“动静太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伦理剧呢。乔队,御神,你们真的好像是虐待遗弃亲子的渣爹娘。”
李小牧收回了护着自家队员的手臂,从鼻子里哼气:“这种的养大了也是不孝子。”
乔嘉树和宫御并没有什么高尚情操,要纠正一个有天分的孩子德智体美劳健康发展。只是电竞职业的残酷注定了能留下光辉的姓名的人不多。所以,年轻人跌过跟头只要站起来就没事,能站起来,有些跟头越早跌也越好。
年轻就是最好的资本。
点醒一个孩子又累又麻烦,他们无意充当这样善良的前辈角色。
但是,他俩对渣这种评价是不认的。刚才在赛场上欺负小朋友的又不止他俩。于是,乔嘉树走过门边时,搓了一把刘不凡的头发,留下慈爱的一句:“有你就够了。”
刘不凡:“……”
宫御随后跟上,以一个父亲鼓励儿子的语气补刀:“别辜负我们的期望。”
刘不凡:“……?”
室内另外三个队员咔嚓咔嚓啃苹果,感慨道:“你说你提这种父子局干什么,你凑上去干什么?你的精神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这么想不开?”
被自己坑到的刘不凡十分悲戚,恍惚喃喃开启了自爆模式:“……可是我们队里已经有了李妈妈呀,乔队和御神……”
“……”
这样的自爆模式杀伤范围果然够大,整个休息室都安静了。仿佛是核平过后的世界。乔嘉树和宫御明白这种伦理问题和父子局最好的解决方案就是不要搭腔。但他俩深深地觉得刘不凡是真的皮——实在是太辜负他俩的期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刘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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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错时间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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