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推测为真,领主通过梦境向他求助,那她一定会通过梦境获取关于阿妮塔的后续信息。
布鲁斯给自己做了“捕获领主”的心理暗示,却在陷入梦境的瞬间无奈扶额。
梦里的布鲁斯可不会作出那样的推论,尼娅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偷偷跑来他梦里笑话他。
“她说不定会揍你一顿。”像是专门等待了很长时间,蝙蝠侠转眼出现,声音是同样的低沉性感,掺着点无奈的笑意,“你几乎让她全盘暴露。”
“我对此感到非常抱歉。”
虽然这么说,蝙蝠侠可没听出任何歉意,那话里反而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布鲁斯思维一转,两人坐在了古典优雅的韦恩家书房里。
红茶在白瓷杯里散发着袅袅热气,布鲁斯端起抿了一口,“梦里的我和现实的我有着巨大的信息差,不怪能作出这样的推断。”
他顿了下,“不过知道尼娅就是当初的小猫尼娅,着实让我吃惊,我原以为只是重名。”
梦里的布鲁斯知道的信息也片面——
他一直以为这个在梦里突然出现并长久陪伴的小姑娘,是某个超能力者。直到发现了尼娅自我封闭的异常,狠心逼迫她做出改变,然后才从“蝙蝠侠”那里得知了她的新身份阿妮塔和原形。
然而即便有“蝙蝠侠”做内应,他所了解到的也仅仅是只言片语。比如他根本不知道尼娅的真正物种,和她繁星灿烂的领域,也不知道两人一起经历的奇幻旅行其实是他人的梦,而不是尼娅所说的“游乐场”。
蝙蝠侠默默喝了口茶,并不觉得隐瞒布鲁斯他们“夜巡”工作有什么问题。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尼娅对自己的**重视到可怕的程度,她以不同的形态游走在梦境世界,万千使者中,大概只有老管家贾维斯知道一些更详细的信息。
更往前的,都藏在她的记忆宫殿里。
再往深里想,“尼娅”也只是个名字,说不定也是马甲之一,她真正的相貌是什么样的谁又说得准?
蝙蝠侠叹了口气,“她没事就好。”
如火焰淬炼过般的钢蓝眼睛眸色微深,布鲁斯沉吟,“阿尔弗雷德就守在我的床边,等待合适时机把我唤醒,醒来之后的我肯定会想方设法抹平信息差……”
一声嘤嘤呜呜的猫叫从布鲁斯的腿上传来,几乎和黑色西裤融为一体的小猫睁开水汪汪黑亮亮的眼睛,气呼呼地踩他。布鲁斯伸手缠绕她细细长长的黑色尾巴,把尾巴尖儿捏在手里把玩,语带笑意,“尼娅大概还有两天才能恢复,我要是把她的身份查出来了,她肯定会来杀了我的。”
蝙蝠侠想象了下尼娅的反应,点头,“而且会发现我和你的私下联系。”说不定会崩解了现在的使者蝙蝠侠,等到什么时候气消了才会重新凝聚一个小蝙蝠,也或许永远不会,所以——
“我们得让‘尼娅’不存在。”蝙蝠侠沉声。
“或许这是个让她敞开的机会。”布鲁斯道,“尼娅和阿妮塔,两个身份一定范围内的曝光不会给她带来麻烦,史蒂夫·罗杰斯不是正在寻找失踪的好友吗?”
白日里只听到个名字的布鲁斯尚不知情,一进入梦里就立刻意识到史蒂夫寻找的尼娅就在眼前。
好友相认对他们来说是好事。
戴上头盔和白色护目镜的蝙蝠侠冷酷无情,“那她会先杀了你,再杀了我,最后自杀。”
布鲁斯失笑,“算了,不急,先捉到她小尾巴也好。你在来之前已经做好身份暴露的准备了吧。”
蝙蝠侠点头。
戴着黑色战术手套的手捏住蝙蝠耳朵向后一拽,头盔滑落,高大强壮的黑暗骑士变成了裹着黑色披风的纤细身形,少女仿若清冷叹息的声音顺着黑发从兜帽中滑出——
“尼娅已死,精神永存。”
布鲁斯骤然惊醒!
抓过手边纸笔,在惊醒加速的心跳中,布鲁斯快速记下如泡沫般转瞬即逝的梦中记忆,阿尔弗雷德担忧地没有出声。
过了一会儿,布鲁斯看着纸上潦草的字迹,“领主说……尼娅已死,精神永存……”
阿尔弗雷德心中涌上难过,虽然早有预料,但仍然为许久不见的小生命感到遗憾。
布鲁斯已经差不多从惊醒带来的负面感受中脱出,他皱眉,“看来我们的推测没错,领主确实和阿妮塔关系匪浅。但她不一定可信。”
但似乎又找不到说谎的理由,梦中他已经跟领主说了关于尼娅的推测,就算是为了不让他继续追查打扰尼娅现在的生活,也不至于用这样严肃的理由。
还有新的疑虑,“要是领主擅长进入梦中,那么她当初为什么还要让蝙蝠侠给我带话?她不知道我就是蝙蝠侠。”
或者领主想进入他的梦并不容易。
领主,阿妮塔,尼娅。她们身上迷雾重重,布鲁斯按了按眉心,“今晚我在蝙蝠灯上留言约一下领主,不知道她会不会赴约。”
阿尔弗雷德拿出披风和黑色轻甲,“布鲁斯还是蝙蝠侠?”
“两者皆有。”布鲁斯按了按太阳穴,他为了能够尽快陷入沉睡用了一点药剂,被惊醒也更难受,“希望她会按时赴约。”
“如果她真的是尼娅的后代,我得想一些其他的茶点来招待了。”阿尔弗雷德语调沧桑,“尼娅第一次吃我的小甜饼就吐了。”
并不知道小梦貘吃不了人类食物,当时风华正茂的管家先生遭受了巨大打击。
布鲁斯还没说话,门外就传来了少年人精力旺盛的活泼声音,罗宾握着短棍跳进来,“天啊竟然会有人不喜欢阿福的小甜饼,简直匪夷所思!连小翅膀都被瞬间折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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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宾身后的黑发男孩闻言抬眸,蓝眼睛里的嫌弃明明白白,“不要拿我举例子。”
迪克笑嘻嘻地搂住他的肩膀,“每个人都无法拒绝,大家都知道。”
杰森不理他,他对布鲁斯口中的领主,也就是带他楼顶吃汉堡的蝙蝠女孩(?)很感兴趣,“我想一起去。”
戴上蝙蝠头盔的蝙蝠侠:“NO。”
走的时候还往蝙蝠腰带里放了支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