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起说了很多话,句句扎心,让何梁不承认都不行。
他应该据理力争,盛怒反驳,可现实是他笑了。
转而玩味的看着何宿:“你说的没错,可这个世界就是不公平的,我身为上等人,我所得到的就是比你们这些下等人要少,谁让我们家有钱有势,你呢?你有什么?”
有些人,就算事实摊开了他也抵死不认,说的就是何梁。
他又冷声威胁:“我等着,等着你被顾总抛弃,到时候再跟你好好聊聊。”
这句话他说得极轻,又微微倾身,脸上带着诡异的笑,何宿听得看的毛骨悚然,心里一阵发凉。
“谁跟你说的,我会抛弃他。”
话音未落,虚掩的门被人推开,一阵阵抽气声止都止不住。
不止那群狐朋狗友与何梁,就连何宿,投向顾总的眼神也是惊诧且不可置信的。
他就像一道光,刺破黑暗。
沉稳的脚步声像踩在让心尖上,一直以来嚣张跋扈的何梁终于忍不住畏缩起来,顶着凌厉目光,怯懦得不敢说话。
顾总一个人碾压全场。
他就算一句话也不说,那些人都能吓得肝胆俱裂。
而那群人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何宿,他毕竟受过一些帮助,可另一边是爱人,何宿已经放弃说情。
没想到顾总开口了:“今天这事我不会告诉别人,不过今天之后,我随叫你们随到。”
那群人忙不迭点头,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松了下来,一个眨眼,哗啦啦全做鸟雀飞散。
何梁试图跟着他们一起离开。
“我让你走了吗?”
顾总一声令下,他整个人像施了定身术,一动不敢动。
很快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
何梁咻得不敢抬头。
他以为顾总只是一时兴起,不过是尝尝鲜罢了,根本没将何宿放在眼里,那想到终于栽了跟头。
何梁屏息以待,不敢发出丁点儿响声。
时间突然变得漫长,他脑子里满是对无法预知的未来的狂乱猜想,他会怎么报复自己?
随着时间退移,不等顾总出手,他自己就快把自己给逼疯了。
而顾霆渊要的就是他痛苦。
过了一阵,他冷声道:“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说?”
何梁一哆嗦,腿软成面条,差点趴下去。
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连说话都是颤抖的,差点儿咬到舌头。
磕磕绊绊的解释简直不成句子,也不能听。
顾总挥挥手直接打断他的话,微微倾身便是压迫感十足,他眉头轻蹙似是疑惑般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敢这么揣测我?”
何梁呐呐说不出话。
顾总也没想让他说话。爱恋的抚了抚何宿头顶,顺带拨正一撮头发:“我都不敢怎样你就敢侮辱他,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你说你怎么敢?”
何梁身子抖如筛糠,只怕是肠子都悔青了。
顾总嘲弄似得轻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你背靠何家就可以把人划分三六九等,你是皇帝吗?大清早就亡了。”
“就算我今天不出现,你也不可能怎么了小树,因为你根本就不配跟他比!你的眼你的心都烂透了,只知道嫉妒别人,一滩污泥竟也妄想染黑他人,又蠢又毒又可怜说得就是你。”
“你看不清自己的位置,没有自知之明,还眼瞎,什么何钰睿李钰睿的,我喜欢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何宿,卖弄你那些小聪明,也只有傻子才会相信你。”
“顾先生,我、我知道错了。”何梁自知自己在劫难逃,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报上顾霆渊大腿,反被顾总一脚踹趴下。
谁不知道顾霆渊最讨厌别人近身,何梁真是慌得六神无主,竟然忘了,也狠狠吃了一脚,在场的人里没人同情他。
顾总可怜他却并不怜悯,鼠目寸光的人,他根本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只是为了何宿,他继续说道:“你自诩是何家子,身份高贵,说何宿出身平凡,下等平民,可在我看来,你连路边一只流浪猫流浪狗都不如。你做人失败,活着只知道玩乐,而我的小树,他刻苦努力又勤奋,他受过伤害仍然积极向上,乐观生活,今年考上了清大,你这个高中毕业证都没有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你哪来的优越感?”
一席话,叫何梁惨白了脸:“不,我不是——我不是——”
可他心里清楚,顾霆渊说的话每一句都不错,他就是这样的人。
可是——
何梁突然跪倒捂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