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就看见了,小树跟这人聊的谈笑风生,他竟然还朝他笑了,还有那人,竟然敢碰他,顾总顾不得谈话的对象,果断结束话题,赶来了。
突然被人敌对,临江觉得自己真心冤枉,他是第一次见顾总,一见面就被人吓得不轻。
看向何宿目光诧异,一向性格爽利的临江第一次嗫嚅起来:“你是?”
“顾霆渊。”顾总答到,顺带将餐盘放下,接下来的举止更让人大跌眼镜,他竟然垂下头仔细按揉何宿的手腕,动作行云流水,细致得叫人心肝震颤。
这可是顾总啊!
过手的都是上亿的大单子,谁见过他这么伺候人的样子,更何况还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年轻,一下子坐实了俩人之间的暧-昧。
一片火辣辣的目光下,何宿羞红脸,羞赧地垂下眼睑,什么都说不出来。
临江恍然大悟,怪不得。
有顾总在的地方,哪怕是个偏僻角落也有无数双眼盯着,临江父亲一转身看见自家小子掺和进人家身边,冒出一脑门汗。
这小祖宗,一眼看不见就给他惹来这么大的祸,当即挤开人群:“顾总。我家这小子第一次来,难免犯错,我回家一定多教导教导他。”
说着实打实拍着小崽子肩膀,直拍得临江闷哼出声,耸拉着脸控诉的看着他爸,龇牙咧嘴毫无形象。
临江委屈死了!他爸这回是真没留手,蒲扇似的巴掌差点儿把他拍骨裂。
谁不知道他爸做商人之前是个挑夫,有的是一把子力气,都成老头子了力道还是足足的,他这小身板怎么承受得来啊!
或许是他脸上表情太喜感,何宿冷不丁看见,控制不住笑了出来。
好在他声音很轻,也只有近身几个人听见。
临江一下子红了脸,想瞪这个新朋友,被顾总反杀,吓得他一哆嗦,原以为是只小绵羊,没想到背后跟着头大灰狼,他只能默默咽下去。
关键这种酒会是最重礼节,他就算再生气也不能拂袖而去,心里就是气的慌啊。
临少爷强撑着觉得自己不能弱了气势,挺起胸脯:“何宿,反正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说完故作镇定,端了杯酒就往左走。
何宿没说什么,倒是一旁顾总脸色黑了又青,青了又黑,跟打翻了调色盘似得。
一看就是想差了,这醋味熏死个人。
那边临江走了没几步又停下来,疑惑的看着他爹:“爸,你怎么不走?”
没想到他的竟然瞪了他一眼:“傻小子,那边是厕所。”
所以你端着酒杯去厕所喝啊?
他爹都为这个傻儿子感到害臊。
临江一下子胀红了脸,红晕还没消散,这边又出个大臭,他捏杯子的手直发抖。
天呐,我还要不要活了!
狠狠瞪了眼何宿,临江被他爹拽走了。
何宿也不担心,临江这人就是脾气坏一点,不过却是个性格好的人,别看他现在这么生气,都是一时的,何宿手里捏着他的名片,心里不慌。
顾总却眯了眯眼,带着人走出包围。
整个酒会场地很大,前厅后面还有一条走廊,俩人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几乎没什么声音。
走廊静俏俏的,廊壁上贴着深色墙纸,几盏壁灯幽幽亮着,成了这里唯一的光源。
四周光线暗淡,何宿看不清顾总脸上表情,但他的眸子幽深无比,光线稀碎切割顾总俊美的面容。
何宿看着他,微微仰头。
何宿张了张嘴,正要说话。
顾总突然俯身,几乎吻上他的脸颊:“小树,刚才是我不对。”
何宿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朝后退却,“咚”一声撞到墙面上,平坦的脊背贴合冰凉的墙面,激得他身体一震:“别!”
他侧偏着头,露出衣领下一截比衬衣还要白皙莹润的细嫩皮肤,那脖颈线条优美动人,像琴弦一样撩拨他。
顾总一瞬幽暗了眼眸,喟叹一声:“小树,你还是学不乖啊。”
什、什么意思?
何宿听不明白他的话,像懵懂的小兽,顾总视线闪烁,最终落在他那双殷红的嘴唇上。
有种想吻到他绽放的欲-望。
粗重的喘息声在这个静谧的空间里被无限拉长,连空气都稠重起来,时间也被无限延长。
“你到底想说什么?”何宿忍不住问了句。瞥见顾总那双眼,心跳一滞,慌乱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太闷了,你先起开,我们再说好不好?”
何宿蜷握着手推拒他,被顾总握住拳头,大手刚好完全包裹住,何宿脑子冷不丁跳出一个词——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