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几千块的纸币纷纷扬扬，像一场小型雪，中心就是何宿。
“这就是你的工钱，捡——”
段海浩得意洋洋的声音戛然而止。
wc！
他看见了什么！
这是佛山无影手吗？！
何宿毫不犹豫的弯下腰，双手挥舞，刷刷刷一张张票子被他全捡了起来，嘴角都险些绷不住翘起来。
捡钱的快感无限大。
捡完了还有些意犹未尽。
抬眼便见其他人诧异地看着自己，何宿全当没看见，把钱码的整整齐齐，然后，塞进顾总口袋里。
“仁义！”
何宿毫无感情地赞了句，直接走了。
值班经理看着傻愣愣的少东家，心里骂了句人傻钱多。还真以为是演偶像剧呢，脑子秀逗了，白白送钱给别人。
洗手间。
“别洗了。”
何宿这才如梦方醒，看着被自己搓红的手指，抿抿嘴不说话。
顾总算是看出来了，“你有洁癖？”
“没有。就是觉得脏。”
何宿挣扎一下，发现自己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索性说了出来：“那天给我下药的人，可能就是他。”所以，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
说着，何宿蓦地停顿，看向顾总：“你看我就是这样的人，爱钱如命，不管什么人只要给钱我都要。”
他扯着嘴角笑了，弧度自然，只有眼睛蒙上一层阴翳，灰蒙蒙的，叫人看不清。
顾总打趣道：“那我给你二十万，你愿不愿意被我包养？”
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却见何宿脸上缓缓绽开露出一个微笑，像是早料到一样，他竟毫不犹豫回答道：“我愿意。”
“钱呢？顾霆渊你不会耍赖吧。”
顾总如遭雷击，恋爱脑被何宿一个笑容一句话直接劈死了。
他觉得自己可真是傻，人家一个小手段就让他乖乖上钩，真是傻透了。
这时才看清少年眼里多了什么，是贪婪，毫不掩饰的贪婪。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选择视而不见，可是……
顾总掏出一张支票，刷刷刷填上二十万，递了过去。
纵然他是被骗人也忍不住夸赞一句：“好心机。”
“多谢夸奖。”何宿朝他微微一笑，毫不掩饰的野心昭昭，得意忘形。
像是在说：呀，竟然被你发现了呢。
顾总错开眼，径直离开。
踢踏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洗手间里一片寂静，何宿看着镜子里的人，笑得越来越放肆。
“呵呵。”
眼泪毫无防备的掉下来，随即被他一捧水泼走，他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脚步迟缓，眼眶也有些红肿。
早该清楚的，他接过那些钱之后，事情就再无转圜之地。
外面太阳好大啊。
何宿眨眨眼，终于忍不住蹲在角落呜呜抽泣。
他说服自己，他们就是两条毫无干系的平行线，怎么会走到一起。
是这些日子太美好了，竟然让他开始沉迷。也是，顾总追人手段那么好，他又不是石头，也会动摇。
何宿蹙眉，轻笑一声，才发现：
竟然被掰弯了。
他也没试图矫正，而是抹了泪拿着支票去银-行兑现。
时间眨眼而过，转眼就到了查成绩的时间。
何宿去小胖家查，总分，698。
成绩一出，小胖疯了，抱住何宿嗷嗷直叫：“老大你nb！”
何宿禁不住嘴角勾起笑弧，见他越来越过分，啪一巴掌把人拍下来，“快去查你成绩吧！”
小胖含泪点头，轮到自己，手指哆嗦不敢往下点，看老大那么轻松，他咋就不行呢，1551……
陡然一声尖叫，差点儿掀开房顶，“4，6，7，”小胖来来回回数了好几遍，等意识到自己真考了这个分数之后，后背已经湿透了。
这才只是开始，重要的是以后，填志愿。
期间何宿也接到班主任惊喜的消息，告诉他自己竟然是省里第二名，市第一，还有五万块奖金。
另外还有他以前成绩的事，总分从没上过三百的学渣。
何宿心下稍安，将事情始末说了出来。
那头班主任听罢怒不可遏，却也不好说些什么，挂断电话后脸色很难看。
抽支烟眉头一直紧蹙着。
一旁同事打趣他：“老李，班里出了个市状元，全省第二，怎么还不高兴？飘了，飘了啊……”
“唉。”班主任轻叹一声，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