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何宿身体一抖,觉得这眼神形容不出的古怪,好像把他身上衣服都扒下来,贴着皮肤一样。
胃里翻江倒海的翻腾,难受,想吐。
更别提神经病不知道从哪儿端过来的酒,远远的就闻见一股刺鼻酒精味儿,何宿下意识抿紧嘴巴,“我不喝酒。”
唯恐神经病不信,他又加一句,“我酒精过敏。”
段海浩眯眼,几乎是胁迫着把酒怼到何宿嘴巴边,“老子让你喝你就喝,个磨磨唧唧的。”
说着一边段海浩小弟也看过来,五颜六色的杀马特,笑嘻嘻的。
何宿缩了缩肩膀,“我,我喝……”
鹌鹑一样老老实实接过酒,在小胖担忧的目光下,何宿喝了第一杯酒,他根本不能拒绝这个神经病。
何宿咬了咬牙,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迟早会离开这群杂碎!
没想到这只是开始。
何宿被他接连灌了几杯,最后实在是喝不下去了,嫣红的唇瓣含不住酒水,顺着唇角一路蜿蜒滑落,水渍染湿他身上白色T恤,露出一抹肉色。
段海浩坐在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手指夹着一根烟抽了起来,隔着浓烈的白烟,他的视线肆无忌惮的落在何宿身上,顺着修长细白的脖颈一路下滑,微敞的领口底下一对儿紧致锁骨,皮肤白得像玉瓷。
段海浩这种花丛老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勾人的,被何宿这副青涩样子勾得心里直痒痒,暗骂一声小妖精。
其他人单知道段海浩家里有钱,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快,却不知道他还是个双性恋,以前出入会所,也玩过男人。
何宿倒了血霉被他看上。
段海浩自诩校霸,追男人更是追求标新立异,单方面打着爱他就要欺负他的旗号,把何宿折磨得苦不堪言。
甚至到了一见他就吐的地步。
现在明显是忍不住了。
段海浩满意的见他跟前桌上搁着几个空杯子,抽口烟,笑了。
他在酒里下了药,说是喝了它再冷的男人都能变成床上荡-夫。
啧。
倒是很期待呢。
段海浩笑着端起酒杯,看着何宿,一饮而尽。他眼神肆意露骨,喝酒不像喝酒,倒像是吃人一样,看得何宿心神一紧。
他起身去洗手间。
小胖担心他也跟着去,把段海浩揪着嘲讽一通:“你不会是没断奶的娃娃吧,多大人了还学人小姑娘,上厕所还要拽个人。”
小胖子被怼得面红耳赤,何宿也算是看出来了,神经病就是针对他。
可他又能怎么样,倒是连累了小胖。
最后何宿一个人出去,临走时偷偷在小胖子耳朵边说了一句。
出门就是长长一截走廊,昏暗寂静。洗手间在左边,何宿脚尖一转,去了右边出口。
他刚才就和小胖通了气,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何宿决定先走一步,让小胖自己找个时间也赶紧溜了。
下了二楼,何宿突然底下震耳欲聋的音乐,抖了抖,视线落在舞池中央,一群男男女女扭动身体跳的热烈狂放,仿佛,仿佛是燃烧生命一样。
何宿只能用贫瘠的词汇形容这些人,视线仿佛着了魔一样黏在上面,心脏怦怦直跳,又酸又胀,他知道,自己是在羡慕。
就一次,就放纵这一次。何宿默默告诉自己,朝舞池走去,扭腰,晃动,一开始还放不开,后来手脚伸展,肆意舞动,他享受着这炙热又浓烈的氛围。
身体慢慢涌起一股燥热感,嫣红的唇微张,细密汗珠纷纷涌出皮肤,他看不见自己身上裸露的皮肉渐渐泛红,他以为这是平常。
“顾总,酒可好?”
诌媚声音在耳边搅扰,顾霆渊却分不出一丝心思,端着一杯酒,眼神却落在舞池中央,随着那细白指尖晃荡,游弋。
从上到下,从指尖到腰肢,顾霆渊哪还记得什么酒,像头饿狼盯着舞池中央的人影,晃荡T恤下一截细软雪白的腰线若隐若现,好似犹抱琵琶半遮面,勾得他心痒难耐。
却到底按捺住了。
享受似得换个姿势,顾霆渊意味深长道:“确实不错。”
期间视线一直黏在人家身上。
谁都不知道,商场上冷血无情的顾霆渊是个极度腰控,像天真小孩子,一直期待着属于自己的软腰。
而在此之前,他心里只有一个模糊概念。但越是压抑,就越难忍耐。
终于忍不住挥退那人。
顾总一个起身站起来。瞧见那人的脸眉头一挑,巧了,是之前的男孩儿。
何宿还不知道自己刚出狼窝又进虎穴,只是头脑昏胀,身体酸软,本来只是一股小火慢慢療烧,突然变成噬人烈火,何宿就是再迟钝也发现不对了。
何宿跌跌撞撞奔下来,眼里一抹水汽氤氲着,难受。
要赶快离开。
“哎,小兄弟,你没事吧?”油腻的声音,还有一双手在腰间摩挲,劣质廉价的香烟味道直冲鼻腔。
“呕……”
何宿抗拒着挣扎,“放手!放开我!我不认识你!”
声音太小了。
男人摩挲着雪白的皮肉咧嘴一笑,感叹今天好运气,捡到一只小肥羊。
舞池吵闹,哪有人注意这一幕,男人咂咂嘴,架着人就要离开。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