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虽有贾母做靠山,可搬家的事也只能如此,他也只能暗自愤愤。整日里不是窝在书房就是去和清客闲谈,也没见过他有好好办差的心思。
而大房却并没有立即搬家,还是住在东边花园子里的跨院,林珍早就想好了,等来年开春,让贾赦去礼部一趟,找个人给荣国府看看哪里违制了,趁这个机会把荣国府整修一下,偌大个荣国府,御赐的府邸让贾家修的连个像样的花园子都没有。
贾政的搬家对与外界并无任何影响,但对荣国府内却是震荡不已,从前投靠王夫人的奴才终日惶惶,老太太处更是牟足了劲儿的等着捉林珍的小辫子,看得了缝给林珍下绊子。而林珍并不以此为意,因为,她要有大动作了。
腊月二十二用完晚膳,林珍和贾赦在大房贾忠、王善保带着大房这边的亲信在宵禁前一个时辰出动,他们这会的目标是府中贪婪成性的恶奴。这些人大多在后街住着,不用跑远,宵禁前定能赶回来。
这些小子们有了上次抄店铺掌柜家的经验动作更是迅速,每人带上一根特质迷香,事先服用解药,分成六组,每组五人,也就用了半个时辰,人都绑到了东大院仓房,财物都运回了大房。
有言在先,每个参与抄家的小子都得了十两的赏钱,贾忠和王善保几个领队的个百两,林珍痛快的发了赏银,打发小子们看管这些恶奴,他们都在府中作威作福惯了,林珍怕一不留神出个什么事。
只留了贾忠和王善保带着红脂几个连夜整理这些新抄回来的财物。贾赦和林珍只看了先理出来的银票地契一类的就丢开了。不过林珍知道,这些个府中老人家里都有贪污府中珍贵之物,特意命脂红几个留意单列出来个册子记这些,而且一定要记清都是从谁家抄出来的。这也是为了堵住老太太的嘴。
“夫君,这些人可真是厉害,抄出来的东西,着实可观。”单银子都上了五十万两,这是谁都没想到的,当然这有半数是从赖大家抄出来的。这些个奴才家底竟丰厚至此,当真是令人震惊,这就是二太太王氏管的家?还是王家精心培养的嫡长女,管家能手?,跟着她的奴才可真都赚得盆满钵满,她这个做主子的还没有几个奴才捞的多。
“哼,这哪是奴才厉害,这明明是王氏愚蠢。明明只管了三年的家,这家差点就被她给败了。”贾赦看着这些银票就气不打一处来。
林珍心里暗敷,王氏根本就没拿荣国府当家,要是真当家了能在短短三、四年就把家中产业败成这样?而贾府中的奴才倚老卖老,贪拿官中财务也不是从王氏开始的,是贾家管理仆役的制度有问题,什么长辈身边的就是小猫小狗都得敬着,狗屁!这是封建社会,奴才就是奴才,主子就是主子。主子奴才都认不清自己的位置,荣国府不乱谁乱?荣国府不败谁败?
抄完了东西,这些人该如何,林珍也有点头疼。只得交给了贾赦处理,只留下了贾母的府中心腹。
腊月二十三又称小年,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祭灶、扫尘、吃灶糖的日子。民谣中有“二十三,糖瓜粘”指的即是每年腊月二十三祭灶神,有所谓“官三民四船家五”或“官三民四僧道五”的说法,也就是官府或是有人在做官的人家在腊月二十三日,普通百姓在二十四日,水上人家或寺庙、道观则在二十五日举行祭灶。后逐渐演化为“二十三,过小年”的说法。
荣国府这天也是早早就准备上了。从今天起既为迎春日也叫扫尘日。林珍对于从今天起的一系列过年活动都上了一百二十分的心,生怕自己出了错被贾母逮到。不过,她早有准备,处置了跟她不是一条心的奴才,换上了在庄子上早就物色好的,办事就是顺手。
这天晌午,林珍带着前一天抄家连夜整理出的账册去了贾母处。“见过母亲,给母亲请安。”
贾母见林珍拿了个那么厚的大本子过来,以为是王氏的帐出了问题,没好气的道:“现在是你管家,有什么事不用找我。”有能耐你就把王氏吞进去的钱让她吐出来,哼!
“母亲,您误会了。儿媳这次来,虽也是管家的事,但这回事关母亲,儿媳不敢单专。”说着就把账册递给贾母,让她自己看。
贾母狐疑之下接过账册,翻开第一页就是从赖嬷嬷家抄出的东西,竟还有御赐之物、极品的首饰、上等的摆件和古董字画,看了后面的估价竟然写着,三十万两银子?贾母心下大惊。“这可是真的?”
林珍一脸郑重,“回母亲的话,绝对是真的。东西已经抄回来了,之前是儿媳查了各个管事采买。就拿最普通的鸡蛋来说吧,外头是两文钱一个,咱们府里却要四十文;青菜,外头是二文一斤,府里是四十文;猪肉,外头是十五文一斤,府里是一百五十文;活鱼,外面平均是五六十文一斤,府里是三百文;这还不算绸缎布匹,价格都是外边的十倍布置。
还是说这鸡蛋,咱们府中一天最少也得100个的用量啊,也就是说单鸡蛋这一项,每天就能被贪三千八百文,也就是三两八钱银子,这一年下来就是一千四百来两。母亲你说我能不查吗?结果拔出萝卜带出泥。普通管事、采买我处置也就处置了,可是母亲的陪嫁还是得母亲拿主意。”这些算什么,这还没把银票、地契一类的算在内呢。当然这御赐之物和古董字画的价值不好估算,当然是多多往上写了。但价格也没太离谱。确实是贪的多而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