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二太太王夫人的祖父、父亲除了少了个三等县伯的爵位,官位是只高不低,要知道武官可是比同级文官低半级。
邢珍倒霉就倒霉在祖父刚去世守完孝没一年,父亲就去世了,没两年母亲又去世了。也是因此邢珍才能在家世不显的情况下,还能嫁给身有一品将军爵位的贾赦。
要知道贾母虽然不喜贾赦,但也是贾赦的亲母,而且贾母史氏很是要脸面,要是真找个白身家的女儿,贾母第一个不干。
要说王夫人找到原主这样有家世跟没有一样的,可真是费了大劲儿了。
林珍让王善保家的把所有的箱子都打开,拿着嫁妆单子给了王善保家的,让她从头对。
而林珍走到一口放文房字画的箱子旁,把之前找好的镜子塞在缝隙中,又抽出一个卷轴放了上去。只等王善保家的对到这一箱。
“王善保家的,把这卷卷轴拿开,里头有一面玻璃镜子,你小心拿出来,别声张。”林珍故意把声音压低。
王善保家的心中低估,哪有什么玻璃镜子,邢家怎么可能有如此贵重的东西,太太的嫁妆明明是她领着人装的箱,晒嫁妆的时候她也在,怎么可能有什么玻璃镜子。
但当王善保家的拿开林珍指的卷轴时,竟然看见个银色花纹框子,难道这就是太太说的玻璃镜子,遂把这在她看来的银色花纹框子从缝隙中抽了出来。
王善保家的见了的惊疑不定,差点惊呼出来,连忙捂住嘴巴。心里琢磨着,太太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她怎么不知道?
王善保家的城府不深,也是对林珍不防备,在想什么就像写在脸上一样。
林珍看了好笑,故作高深的睨了她一眼道:“还什么事都给你知道了不成。
这是母亲的嫁妆,是其中最贵重的一件。母亲去后我知若是被别人知道了有此物,还不被那些个别有用心的族人抢了去。我们姐弟必是保不住的。”林珍状似怀念地轻抚着镜子的边框。
王善保家的现在不过二十五、六按原主的记忆,她应该是没有接触过原主母亲的嫁妆。
“太太真是为了家里费尽了心思”,王善保家的奉承惯了原主,正要再给林珍说些拍马屁的话。
林珍直接就道,“明天你叫你家王善保,早早出府,别叫别人看见,找个当铺把它当了。对了,当之前先去那些铺子里寻摸看看有没有类似的镜子,要是有看看多少钱,问问那些个铺子收不收,总能比当铺给的高些,要是没有铺子收就去当铺,死当。”
“太太,这样式儿的镜子以后再想要可不一定能买着了。”王善保家的有些心疼这样的好东西。
林珍似笑非笑的看了王善保家的一眼。吓的王善保家的一个激灵,“物件是死的,再珍贵只要有钱还事能买到,甚至是更好的,可是现在要是没有这笔银子,珠姐儿、琦姐儿还有廉哥儿就不能留在京中。没有我在家管束伸张,珠姐儿、琦姐儿如何能有好婚事嫁个好人家,廉哥儿如何能读书上进,再回金陵,被那些个不安好心的族人给引诱坏了……”
王善保家的朝林珍献媚道:“看太太说的,您可是荣国府的大太太,那些个东西怎么敢?”
“这女人嫁了人以后在夫家能不能站稳脚跟看三样,第一是生儿子、第二是娘家、第三是嫁妆。你家太太现在没儿子,以后不一定能有,嫁妆更是跟先大太太和弟妹王氏没法比,我也只能寄希望于廉哥儿了。这还得是十年八年后,廉哥儿争气的情况下。”
“看您说的,您指定能给老爷生个大胖小子。”
“行了,别隔这儿跟我贫了。昨天交待你的事别忘了办,找块布把这个给我包好了,交待你的事给我办好了,有的是你的好日子。”林珍看着王善保家的包好了镜子,一扭身带着王善保家的出了小库房回了正房内室。
进了屋,林珍出神的回想着这一天要办的事还有没有落下的。这时柳儿在外说到,“太太,时候不早了,要不要去老太太那边去请安。”
林珍知道她始为新妇,晨昏定省是一定要做到好,不能比二太太迟到。看看时间,确实得走了,“那就叫人去备车,柳儿进来给我梳妆。”
从新换上早上请安时候的行头,林珍便领着柳儿等丫头去了角门,家中随女眷走动用的驾车已在那备上了。
柳儿扶着林珍上了车,快走跟在车后。柳儿身后还跟这桃儿和杏儿两个丫头。
等车架到了贾母史氏住的荣庆堂已经是一刻钟后的事了。车后跟着的是三个丫头头上都冒了薄汗。
柳儿着桃儿、杏儿扶着林珍下了车架。自己上前跟贾母门外守门的大丫头打招呼,“珍珠姐姐,我们太太来给老太太请安,劳烦珍珠姐姐给里边通报一声。”
“柳儿妹妹,这有什么值得劳烦的。”叫珍珠的丫头说着就转身打了帘子进了正堂,对着贾母俯了一礼后道:“老太太,大太太给您请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