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阙脸都气绿了。
白胡子老头目瞪口呆。
眼见她伸手都去解腰带了,容离蹙着眉头捉住她手腕,将人抱了起来。
“回……燕王府。”他道。
天阙诧异:“主子,陛下还在宫里等着。”
“明日我去见父皇,你进宫一趟。”说完,抱着人消失在了草庐外。
天阙挠了挠头,没好气地瞪了还捂着眼睛的老头一眼:“都是师叔你老人家惹的好事。”
老头子胡子翘了起来:“年轻人,肝火太旺,不好,不好。”
他睁着闪闪发光的眼睛道:“不过,那就是咱们小离离的未婚妻啊?这不挺好啊,退什么婚?难道他真要去跟了纸言那秃驴当和尚?我不同意!”
天阙脑仁疼,他挥了挥手:“主子的事,属下怎么知道!”
说完,走近江晚泊,认命地将人扛了起来,不管身后老头子咋咋呼呼,一溜烟跑了。
*
宋颂窝在容离带着淡淡药香的怀里,耳畔风声呼呼而过,可能是容离周身温度低,她到底没有那么难受了。
人也乖乖的,不再闹腾。
容离偶尔垂眸看一眼,眼睛深处的情绪辨不清。
系统嗦着糖叹气:“你又在打什么算盘。”
宋颂翘着二郎腿嗑瓜子:“当然是好好完成任务了。”
系统:“呵,女人。”
宋颂:“……”
“今天这一出,就是给他上上眼药,神仙是娶不到老婆的。”
“江晚泊呢?”
宋颂:“咳咳,他都拿我月钱了,不干活怎么行。”
“你再心虚点。”
系统托腮:“他真可怜,真的。”
到了燕王府,仍是祈年殿,仍是上次那个圆脸的讨喜侍女。
那点药本来就算不上什么烈性药,市面上都有卖,不过平日里助兴用的。
对身体无害,时间一过,自会失效。
宋颂身上药效散得差不多,人已清醒。
她眼珠子动了动,却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安安静静窝在那里,仿佛一只鹌鹑。
容离眸子动了动,声音里竟似带了些愉悦:“去,端药来。”
侍女怔了怔,高素质令她几乎立刻心领神会,忙道:“是。”
宋颂一听,脸立刻皱了起来,掀起被褥便坐了起来,对着侍女背影招手道:“不必,本小姐好了!”
容离定定看了她半响。
宋颂有些心虚,像是想起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眼睛眨了眨,立刻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嘴里咋咋呼呼:“我头怎么如此疼!这是哪里?我不是在喝酒么?江晚泊呢!”
全然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记不得了,我很无辜的样子。
容离淡淡道:“不记得了?”
宋颂狂点头:“恩恩。”
容离道:“看来药效还没过,喝了药再说。”
宋颂一听,差点跳起来,头“砰”地撞在床顶,一边捂着脑门嘶嘶喊疼,一边却还不忘往床下爬。
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
容离拎起她后脖颈,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测,看着她道:“老实待着。”
宋颂如同小鸡仔一般被人拎着,顿觉颜面尽失,丢人丢大发了,绝对不依,挣扎着闹腾:“你放开,哪有你这般抓姑娘家脖子的,本小姐不要面子的?快松开!”
容离被她吵得眼皮直跳,清冷的声音缓缓道:“药,必须喝。”
宋颂脸色变了,狠狠瞪着他:“我不喝。”
容离看她一副炸了毛的松鼠样,淡淡问:“怕喝药?”
宋颂咽了口口水,硬着嘴巴:“胡说,本小姐——”
容离眸子沉下去,定定看着她不说话。
宋颂说不下去了,有些怂地点了点头:“不喝行不行?我没有不舒服。”
说完眼睛眨巴眨巴,带着祈求,湿漉漉的眸子如同刚出生的小狗一般。
容离垂下眼睑,手指捏了捏衣袖,不知为什么,喉咙有些痒。
“去炖些冰糖雪梨来。”他道。
眉头却是蹙着,心想,必是天气干燥,喉咙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