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泊眼珠子瞪大:“喝酒?”
宋颂牵过马缰,一跃上马,“驾”!箭一般窜了出去。
她没有去往渡口,而是沿着山脚疾驰。
江晚泊见状,无奈地摇摇头,一甩马鞭,亦追了上去。
马上女子眉目张扬,俯仰之间俱是风情,满头青丝被风撩起,迎着烈烈飒风,耀眼极了,也好看极了。
一袭红色裙衫如同烈火,遇之即燃,灼人却又有着致命吸引。
她银铃般的笑声洒落山野,如同泉水叮咚,漫山遍野俱是她的影子,田间劳作者诧异扭头望着那个方向,心向往之。
那是何等的自由和洒脱!
江晚泊看着看着露出个苦笑,加快追了上去。
“吁——”
灌了一路风,宋颂觉得心里畅快极了。
下马,眼前是一座草庐。
迎风招展的红底旌旗用黑色丝线绣着一个大字:酒!
她将马缰交给门口小童,一边进去一边大声道:“把你们最陈的酒给我拿来!”
草庐里柜台上的白胡子老头一听,气得胡子翘了起来,冷哼一声,对旁边小童道:“去,把昨儿个埋的那坛花雕抱过去。”
小童面露迟疑:“这……怕是不好吧。那酒新制的,还未酿够日子呢。再者,这位小姐看着酒量不大,那个酒——”
老头拍了下案几,吹胡子瞪眼:“去不去?”
小童不情不愿地去了。
老头看着宋颂一路大摇大摆进来,坐到了窗边上,一只脚一抬,搭在长凳上,竟是个斜倚的姿势。
忒豪迈的姑娘。
他眯着眼睛心里暗乐。
正愁没人愿意试试他的新酒呢,这不正好,嘿嘿。
通向静室的帘子将草庐隔成了两个空间。
萧亦然摇着扇子诧异挑眉:“她怎会在这儿?”
旋即眼神一厉:“不会是——”
天阙没好气道:“不是。”他心里还在气这个女人敢一边跟主子有婚约在身,一边就琢磨着招婿入赘。
“哟,她做什么了?把天阙惹成这样?”萧亦然嬉皮笑脸道。
天阙黑着脸不说话。
这时,江晚泊正凑近云芷耳边说了句什么,云芷侧过脸来,眼睛里露出光,可谓非常高兴,眉间那粒小小的朱砂痣可见风华,整个人透露出一股张扬明媚的气息。
这副神情,与护国寺后山所见面色冷淡截然不同,简直对比鲜明。
容离眼睑一抬,便看见这一幕,“招婿入赘”四个字便浮现眼前,他抿了抿唇,眼睑垂下,瞧不清神色。
小童目色有些不愿地抱上来一坛酒,放在宋颂桌上。
她闭着眼睛闻了闻:“好香!”
江晚泊道:“这酒的味道……有些奇怪?”
宋颂看着小童:“可是最陈的酒?”
小童没好气道:“不是,还是别喝了吧。”说着就要抱走。
宋颂不紧不慢将人挡住,抱起酒坛,一把拍开封盖,一瞬间,酒香四溢。
她让江晚泊摆好碗,倒满,端起来,豪迈道:“我今日不醉不归!”说完仰头,“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多余的酒液顺着她白皙的脖颈滚落,直没入领口消失不见。
江晚泊心知她有心事,见她这般喝酒,有些头疼,知道她的性情,劝是劝不住的,索性端起碗来,跟她一样,仰头一干而净。
帘子后边萧亦然目瞪口呆。
“这个女人,受刺激了?”
天阙也被这豪放行为震了震。
容离眸色无波静静看着那一幕。
宋颂喝完一碗又一碗,这会揽着江晚泊肩膀碰一杯干一杯,脸上氤氲着一层粉色,眼尾殷红,凤眼上挑看人时,无尽风流,嘴唇被酒液滋润,饱满如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娇嫩欲滴,吐息之间,伸出粉粉的舌|头舔|了舔|唇瓣。
“轰”地一声,江晚泊目露迷茫,恍若云雾。他只觉得浑身如置火炉,一股炽火从体内喷涌而出,烧得他目眩神迷。
“小姐?”他喃喃道。
系统双手托腮在宋颂脑子里盘膝坐着:“吃春|药的感觉怎么样?”
宋颂:“还不错,可惜啊可惜。”
系统:“闭嘴!”
宋颂:“……”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唉,容离长得真好,睡他不亏。”
系统:“哼,想得美。”
宋颂:“唉,我太难了。”
萧亦然皱眉:“不对劲。”
天阙眉头皱得比他还紧,不知道为什么看向了容离。
只觉一阵风过,容离位子上却已经没人了。
天阙转头,只见容离眸光冷淡,一挥手间,掌风将江晚泊甩在地上,发出“砰”地一声。
他静静注视着趴在桌上犹在念叨着“江晚泊,喝!”的云芷。
天阙莫名打了个寒颤,竟替这云小姐捏了把汗。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