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醉你…”
“如今行走在外,更不安全,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住。”
商醉面色严肃,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说得一本正经。
俞昭赌气道:“我能自保。”
商醉见俞昭生气,以为俞昭还介意那日之事,瞬间泄了气。也不敢如往日一般厚着脸皮硬是要同睡了,只得灰溜溜返回门口,讪讪的道:“若子郁不愿意,那我便在你房顶守着吧,如此我放心些。”
商醉一脸的落寞,耷拉着脑袋心灰意冷的说着便要出门。
“……”
俞昭一口气卡在喉咙出不来下不去。往日的商醉怎会如此听话,如今随意的推脱一下他还真就听了,反倒成了自己给自己挖的坑!
俞昭迟疑的片刻,商醉已经快要走出门去。俞昭一个闪身快商醉一步嘭一声将门关上。
商醉愣在俞昭面前错愕的看着俞昭。
俞昭脸红,梗着脖子扭头不看商醉,磕磕巴巴道:“那…那住下吧!明日还得赶路,你…怎能一夜不眠。”
商醉闻言大喜,直接转身脱去外袍,两步上榻闭眼便睡,生怕俞昭反悔。
俞昭见如此,哭笑不得,自己怎么舍得让他彻夜守在房顶!商醉已乖乖躺好,呼吸时轻时重,眼睫微微颤抖。
装睡!
俞昭轻笑,轻手轻脚除去外衣躺在商醉身旁。心脏怦怦乱跳,平息半响,根本没有丝毫睡意。
俞昭想问商醉那日为何如此,却又问不出口。偷偷转头看着商醉的侧脸,俞昭更想问自己,为何仅仅相处这么些时日,就如此在意这个人。
没有答案!
同榻而无眠的两人,都各怀心事,沉默半宿。
商醉闭着眼,苦念清心咒也根本无济于事,心里如有千万个俞昭策马绝尘而去,忍了半响实在忍不住,忐忑开口道:“子郁,你可讨厌我?”
俞昭闻言一愣,偏头看着商醉,不解的问他:“为何如此问?”
商醉苦笑一声,凄苦道:“若非如此,那日子郁怎么会如此决绝的抛下我?”
………
俞昭被商醉问得哑然,怎么看商醉此刻的神情,无端生出一丝凄凉的悲壮来?
俞昭心下过意不去,却又不知如何作答,自己害臊逃走这种话是万万说不出口的,只得生硬辩解道:“师弟年幼,撇下他不妥,我怎会讨厌你,你不要胡思乱想。”
俞昭只是拿姚离作个借口,但在商醉听来却不是这个意思,听俞昭三句不舍姚离,只得默默点点头,侧过身去背对着俞昭。
心里叫苦不迭,又是因为他!
商醉想不明白了,姚离到底哪里还年幼了?
钟离若与他同岁,人家都可独自行走于江湖了,而姚离却还处处缠着子郁邀宠。
商醉在心下这么一比较,果然,钟离若可爱多了。姚离分明对子郁心怀不轨,子郁却也由着宠着,当真如子郁所言的只拿他当弟弟吗?
商醉一握拳头,咬牙切齿在心里腹诽,商音自小也没见她如此粘人,好赖人还是个女儿家!
两人一夜再未说话,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何时睡去的已然忘记了。
次日一早,四人用过早餐便整装出发,分配马匹又成了一道难题。
姚离拉着俞昭要同骑,俞昭为难又尴尬的驻足不前,他怕商醉误会,也怕直接拒绝师弟显得自己过于主动,让自己尴尬。
俞昭让钟离若来选愿意与谁同骑,钟离若吓了一激灵,面露难色。
他不敢与商醉同骑,看过他杀人的手段,尚还心有余悸。就算时间过去再久,再见到商醉,钟离若还是有些背脊发麻。
而且商醉看上去完全没有要与自己同骑的意思。不但如此,看那一脸警告的表情,好似只要自己敢扰他们二人其中一个,便会被当场灭口。
钟离若一颤,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当下便决定,还是找相比之下更好说话的吧!
“阿离,不如我与你同骑?”钟离若试探性的问道。
“如此甚好。”
商醉不等其余人答话便拉着俞昭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姚离一瞪眼,面色不善的看着钟离若,却也没再计较。
钟离若长呼一口气,阿离虽不友善,但与商醉比起来,也算是亲和了许多。
钟离若这边氛围有些僵,另一边自然是春风得意。
商醉勾着嘴唇轻笑,姚离要与子郁同骑时,子郁为难了!那便是子郁想与自己同骑,说明自己在子郁心里并不是没有分量。
商醉心里得意,抑制不住的嘴角疯狂上扬,俞昭一回头便见商醉自顾自傻笑的模样,
也低下了头,嘴角含笑。
几日奔波,商醉依然一脸春风得意,丝毫看不出他疲惫,姚离的面色却是快黑出水来。
钟离若夹在这无名炮火中,总算是熬到了家门口,悄悄长呼一口气:“总算是到了。”
一条青石板路直铺至山顶,在他们面前的青石上‘云离颠’三个狷狂大字,让俞昭觉得似曾相识。
“小公子回来了?这些日家主可担心死你了,我…我这就去禀报去。”台阶上正扫着树叶的小少年见山脚下出现的几人,一开始还心有疑惑,待看清来人时,兴奋的叫出声,不等钟离若反应,转身便往山上跑。
钟离若刚抬起来的手只得作罢,转身看着俞昭几人道:“各位请跟我来。”
说话间都多了几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