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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波未平又见血屋(1 / 2)


琉璃窗外,月挂云端。初春夜寒,霜凝露重,却抵不过牙床之上渐升的体温。

床帐遮着,影影绰绰,屋内未点红烛,但怪月色太清明,将上下二人勾勒了个一清二楚。

谢逾白长发散乱,与上方之人垂下来墨发交缠在一起,皮肤白皙得过分,相比那冷调的月光也毫不逊色。如今因为猝不及防的事变,眼底盛了薄怒,却反倒将那双漂亮澄澈的眸子衬得愈发鲜活。

“南风岸,你清醒一点!”谢逾白的手被死死禁锢在床头,他使劲想撤离,但南风岸的力道大得吓人,丝毫不能挣脱。

南风岸没戴鬼面,那张脸隐没于阴影中,只依稀可辨棱角分明的轮廓。

他覆下身,低下头,那双一直寒如玄冰的淡色眸子,如今却红得灼人,死死盯着谢逾白的脸,里面翻滚的疯狂和执念,让人害怕。

谢逾白双手动弹不得,下意识屈膝抬腿,下一刻却被南风岸的腿骨狠狠压住!

全身上下都挪动不了半分。

“南风岸你到底怎么了?你看看我是谁?”谢逾白急道,阻止南风岸进一步动作,而南风岸却像失聪般听不进任何一个字,唯一的回应,只有愈渐沉重急促的呼吸。

南风岸的头微微一错,灼热的呼吸从谢逾白的耳根拂至他的脖颈。

谢逾白的身体绷紧到了极致,因为如此,全身感官都被调动,越能清晰地捕捉到对方的任何动作。他感觉得到南风岸的牙就在自己颈边,似乎下一秒就会咬破脆弱的动脉。

“南风岸!!”

一声惊怒,神智全失的南风岸倏而一顿,却不是因为怒喝声,而是因为谢逾白眼底那抹浅浅的晶莹。

南风岸眸中红光明明暗暗,似乎理智与疯魔正在无限拉锯。

“鱼……”他的表情难受极了,齿缝溢出支离破碎的名字,但仍是没有彻底清醒过来。

南风岸痛苦地低吼了一声,禁锢谢逾白双手的力道一松,谢逾白趁机挣脱,使上了灵力猛地将南风岸推开,然后一个翻滚逃开。

然而还没下榻,就被一个力道抓住了脚踝,猛地拖了回去,掰回肩膀再度掼在床上。

顿时,谢逾白只觉得肩胛骨要被捏碎,但他尚来不及喊疼,叫嚣的危机感就迫使他秒速往颈脉上一挡。

下一刻,护住脖子的手果然传来一阵麻痛。

南风岸咬在了他的手背上。

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愈发刺激着陷入癫狂的南风岸,他原本尚有一丝理智维持,但此刻,嗜血的欲望完全被激发了出来,眸中光芒不再闪烁,而是完全的一片红。

“别怪我。”见状,谢逾白也不再留情,掌凝劲力,指夹符咒,狠狠拍在南风岸心口三寸下。

符咒仍是火符,掌控力量不至于炸死人,但那么近的距离足以将那块皮肤烧得皮开肉绽。

南风岸胸口染血,一时后撤,谢逾白再度逃跑。

谁料,南风岸像是全然感知不到身体上的疼痛,丝毫不给猎物逃跑的机会。他一掌按住谢逾白的后腰,生生将他压平下去,跪在谢逾白腰侧,用让谢逾白背对自己的姿势将他牢牢锁压住。

顷刻间,炙热粗重的呼吸再度喷到谢逾白的颈侧……

门外,楚歌看得三观崩裂。

他只不过刚刚好睡不着想过来和谢逾白商量同宿一屋,睡一个社会主义兄弟觉完成系统任务;只不过刚刚好发现谢逾白不在屋而隔壁有动静;只不过刚刚好南风岸的门没关严而月光又那么明亮让他能看清屋中二人的动作……

他哪能知道会看到谢逾白和南风岸在偌大的床上滚来滚去缱绻缠绵啊!

天地良心,他绝不是因为想看刺激香艳的动作戏才在门边站那么久的!

他只是对主角和野男人双龙戏珠不关门的开放举动赶到匪夷所思并强烈谴责而已!

什么,火符?他俩还玩起了SM?主角啊主角怪不得你能拥有那么多渣攻!自叹弗如!

谢逾白和南风岸最后一个翻滚,谢逾白的脸对向了门边,楚歌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楚歌当即破门而入,剑指南风岸,大喝一声:“放开他!”

鬼剑释放阴寒鬼气,宛如当头凉水一击,南风岸的眼神有一瞬的清明,而这一瞬,他看请了自己身下谢逾白的模样,眼中闪过震惊与对己身的厌恶,黑影一闪,破窗而出。

楚歌暗中松了一口气:幸好他不和自己动手。想罢连忙跑过去扶起谢逾白:“他是怎么了?哎哟你淌血了?”

谢逾白枉顾手背上的伤口和几处磨破的皮,奔到南风岸跳出的窗边,踩上满地的琉璃渣就要追出去。

楚歌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他的腰把他拖回来:“诶哟我的小祖宗,你要干嘛啊?入夜街上到处都是鬼云,有些个地方还有鬼影子,跳下去就是送死啊!”

“南风岸状况有异,我不能放他不管,”谢逾白断然到,挣脱他的纠缠,转身回屋拿剑,“我不会死的,你不必跟来。”

楚歌心道“我哪能不跟着你”,追着他过去:“你先别冲动,南兄武艺高强,即便被吸入鬼云,遭殃的还不晓得是哪个呢。再说如果被鬼云卷入后真会被囚禁在琉璃牢,那么南兄去到那,不正好可以提前救人了吗?”

他说的有些道理,但谢逾白披衣佩剑动作却不停:“若是这样,我更没理由在这干等着。”

楚歌:“人早跑没影了,怕是轻功再好也追不上。”

谢逾白笑了声,抚上左腕的一条麒麟血线:“追得上,我有……”话音一顿,谢逾白面色一变。

“怎么了?”

谢逾白眉头紧皱:“他把血线的感应切断了。”

楚歌虽有些不明所以,但仍劝道:“那说明他没完全失智,说不定让他出去发泄一通他自己就摸回来了。不然盲目追出去,先不讲找不找得到他,我们自己肯定会遭殃,得不偿失。要是南兄回来你出了事,他还得先救你。”

谢逾白动作慢下来,默了下,道:“那我去他房间等他,等一个时辰,他还不回来,我就去找。”

楚歌暗道:“倔死了,天亮再出发又不会怎么样。”但还是跟着谢逾白一同重返南风岸房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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