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不情愿的新人
晚上，曲文楼装出身心愉悦的模样在屋里数钱记账。
揽月给她奉茶后，小心地问她：“你今天怎么没点我出来做示范了？”
她觉得能让曲文楼亲自指点教导动作更规范正宗，学会也快。今天上课，曲文楼却另点了别人做示范，揽月挺失望的，自己照着学怎么都觉得差一点。
曲文楼停下数钱，一脸认真地解释说：“咱们一起住着，我总记得你提点我的情谊，昨日叫你上去做示范也是想你更容易体会些。我知道你学习心切，我只知道这种教的办法解说最清楚，鞭子即使点在肉上多少是会疼的。”
“我不怕疼的！”揽月急急地说。
“不怕疼也不行，你发誓以后要做花魁的，顶着一身青青紫紫的算什么花魁。打得多了，就算以后消了痕迹对皮肤也不好。”曲文楼一本正经的胡扯，她只是不想让人嫉恨而已。
不愿和揽月多话，曲文楼恢复了数钱的动作打发她：“你不是要教腊梅她们吗？再不去就到睡觉时间了！”
揽月看着只高兴赚了钱的曲文楼半信半疑，一边纠结要不要继续做示范一边走了。
曲文楼见揽月出门了才叹了一口气，她并不会因为觉得揽月人品不好就不好好教她，珍大娘对自己的要求是要出效果，这成绩落谁头上她并不在意。本来揽月被珍大娘看重肯定有些独到的优势的，只是现在这姑娘叫一夕软香激得失了平常心，想做花魁难了。
和她预想的不同。
昨天百来人听课，真正来上课报名的只有十几个，还包括了几个想撞运气的一等丫头。收的这点学费买她平常用的全套化妆品都不够，索性古代奸商还是比不过现代商家，做化妆品量大能用很久，不用担心把真正的容貌漏出来。
都到这地步了钱多钱少无所谓，可学生少了她找不出几个条件突然能让她重点培养的人。
三等丫头二两月银，收一两做学费虽然贵也在她们的经济范围内，还留了些富余。据说二两银子在外面也不算多，省着点还是能吃饱饭的。
可帐不是这么算的！
这些小姑娘被拘在这闭月秋波楼不能随意出去，虽然包食宿包四季衣服，再想要别的就要过别人的手。闭月秋波楼里的人眼界高，过手沾油水可不会手软，给人带的东西价钱翻出两三倍，每月二两银子哪里够平常花用。
这里是青.楼，可不会教丫头们捻针捉线，一般妇人的补贴办法在这里行不通。平常只靠着月钱度日，这也是为什么这里这么多小团体的原因。能有体己的，大多数是在前院的时候碰到客人大方赏的，楼里的人要过的好，主要都是靠客人的赏钱。
可除了冤大头，哪个客人那么傻大方赏给在走廊上传菜的小丫头，要给也是为了讨好花娘。所以，这十几个能来上课的，都是运气极好能讨人喜欢的了。
就是揽月这些人，也只有揽月自己能交得上补课费。腊梅和翘萝还好，虽然不够学费但多少有些存款，小桃偷懒爱玩，更是每月把钱花个精光口袋空空。
她本以为自己和曲文楼都是一伙的不会收她们学费，没想到她这么铁石心肠！
小桃不敢找曲文楼说情就想唆使揽月去耍赖，揽月这时候怎么敢惹怒好容易找的老师？事后想想，若不是曲文楼的钱叫崔婆刮干净了，凭她那晚上的作为可把曲文楼得罪死了。
反倒劝小桃：“指不定小怜收这些银子多少能落在自己口袋里呢！她能说动珍大娘专门空出一间房舍做教室用，说不定也要给上面教份子钱的。加上她那几个师傅……”
“珍大娘能看上这点钱？”小桃一脸不相信，这一两银子也就她们这些小丫头看在眼里了。
“怎么不可能？蚊子再小也是肉。”揽月讽刺说：“再说，小怜凭什么不收我们钱。是我们有恩于她还是帮过她什么忙？不过才一起住几天的情分我可没脸去求她！”
小桃见几个姐妹都不上当就缠着小姐妹借钱，可惜揽月交了补课费口袋空空，腊梅和翘萝两人凑凑也能够，只是她们自己没得去剩下不多的钱给别人凑学费？凭什么啊！就小桃那只进不出的性格更不敢借给她了，她们自己还要花用呢。
都劝她：“不行就下个月吧！”
小桃当然知道等发月钱了再去也行，可现在是全天的课，下月说不定就开张了，到时候再去上学总感觉很亏。但找不出钱来奈若何？
于是几个人协商，请揽月下课后把今天学的教给她们，大家一起练习。丫鬟院里那些能上课的同伴们也是这么操作的，她们有些会少少收点钱，有些姐妹情深的就免费教给朋友，反正下月有心去的都去学了何必藏私。揽月做人大姐的，又爱面子当然也是免费教导的。
前院不用做生意，除了模糊的叮当装修声可以说是难得的平静日子。也因为曲文楼开班授课，小丫头们老实了很多，不少人新奇谈论着曲文楼的授课内容，一些简单的她们还能随时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