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嗯?”楚卿微微惊讶了一下,不是说,不能说话不能动弹的么?看来,他只是不能动弹而已,楚卿直接无视他的抗拒,拉过他的手,便开始把脉诊断。
“放肆!”公子亭冰冷的声音里带了几丝怒意。
“这就算放肆么?”楚卿突然挑眉,朝他嫣然一笑,道:“那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该死了?”话说着,不知何时,她的指间已经多出了一片薄薄的刀片,就着公子亭的手腕处,划拉一下,顿时鲜血汹涌而出,楚卿赶紧拿碗接住。
放血去毒,是个技术活,每次的放血量都有一个度,不能少,更不能多,所以,必须拿容器接住,方能估算量度。
公子亭眉宇微蹙,疼痛似乎并不能令他动容,一双寒冰墨眸,毫无感情的看着楚卿,一字一句道:“我知你救我,只为嫁我,但我心中有人,我不会娶你!”
“正好,我并不想做你心中的那个人。”楚卿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碗鲜血慢慢增多,无所谓的道:“至于娶不娶我,只怕不是你说的算!”
公子亭一窒,还别说,现在的他,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能控制,别说其他事情了,顿了顿,道:“强扭的瓜,不甜!”
“但是解渴呀!”血量放够,楚卿立即立血包扎,不过手下的力道却不地道的有些大,带着几分咬牙切齿,讽刺道:“你我之间,谁也不欠谁,你救了我,我也救了你。今天我就把话给你说明白了,我要嫁的是你这个人,你的这个身份,至于你心悦谁想娶谁,我不想知道,更不在乎,婚后呢,我们不需要什么相敬如宾什么举眉齐眉,只需互不干涉各自安好,懂?”
公子亭突然凝了眸,怔怔的看着楚卿,久久没有说话。
见公子亭被自己说闭嘴了,楚卿端起那碗带毒的血,起身,走至不远处的书桌,一边提笔写药方,一边道:“总之,娶我,你,只挣不亏!”
这绝不是吹嘘,日后他就会深深明白这一点。
写好药方,楚卿便准备离开了,只是走至门口之时,她突然驻足,侧目望了一眼已经不再说话已然闭眼假寐的公子亭。
不知为何,她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了,今天的公子亭跟昨天的公子亭,给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可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毕竟昨日她与公子亭也才第一次见面,两人所说之话亦不过短短数句。
“人,果然是世间最复杂的东西!”楚卿无解,只能将其归结为人心复杂,人性多变。
却没看到,当她踏出房门,床上的公子亭便蓦的睁开了眼睛,明明生着一张惊为天人的盛世美颜,却有着一双毫无感情的寒冰墨眸,眸底深处,更有着他这个身体年龄阶段所不该拥的成熟稳重、冷静睿智。
“抚莲,原来这就是你所说的给我来生,那么,你又在哪?”公子亭目光沉痛的遥望窗外的万里晴空,突然以只有他自己听得到的声音,低低的问了这么一句话!
已经离开的楚卿自然没有听到公子亭的话,自然不知自己错过了什么。
楚卿并未在城主府多作停留,正准备回秦家,不想,这一次,一直候在城主府门外的姜清越,再次追上了她的脚步。
“楚姑娘,你这是又要回家了么?”姜清越谦谦有礼的道。
“嗯!”楚卿脚步不停的应了他一声。
“那我送送你吧!”姜清越立即道。
楚卿侧过脸,望向他,突然扬唇一笑,道:“我知道,你是想从我这里知晓公子亭到底所中何毒,但我真的不想说,所以你不用白费心机了。”
姜清越不好意思的尴尬一笑,道:“好吧,既然楚姑娘实在不愿说,我也就不勉强了,不过我确实是真心想送一送楚姑娘,你看我已经为她备好了马车。”
话说着,他指了指早就等候在城主府门外的一辆十分豪华的四轮马车,马车由两匹高大的俊马拉着,前面坐着两名马夫,两旁立有六名丫环,这规格,这排场,可谓是给足了楚卿面子。
楚卿不禁莞尔,犹记上次,她打趣他,男女独处,会令她若人非议,百口莫辩,这一次,他来这一手,倒叫她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
不过,相比乘坐马车,楚卿更喜欢骑马,她的目光放在了拉着马车的那两匹俊马身上。
原主第一世时,骑术了得,楚卿正好想试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