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疑魏濯又瞒着自己干了什么事,明明表面山答应地好好的,没想到私底下小动作不断。
阮阮转头,看到有小丫鬟端着盘红枣。
小丫鬟恭恭敬敬地跪下,“奴婢参见皇后娘娘,这是御膳房奉皇上的命令送过来的……”
皇后娘娘?
她脚步停下,魏濯从身后走过来,勾住她的手指,“昨天认了的,不准反悔。”
“我……我什么时候认的?”阮阮愣愣地回忆了一遍,发现自己没说什么话。
“在梦里。”魏濯冷淡地说,“虽然只是个梦,但我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我们的缘分不尽于此,梦里的你,同样代表了现实的你,所以,今日早朝,就宣之于众了。”
“你简直蛮横不讲理。”
“我讲理的时候你有听过吗?”
这话听着还有种埋怨的意味,阮阮闷哼了一声,该生怨气的人是她好不好,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个魏濯,明明之前挺正经挺冷漠的一个人。
下午的时候,喜蕊又巴巴地送来了糕点,她总是以送吃食为借口,在这里同阮阮说些悄悄话。
这次情绪明显激动,“公主,您身份暴露了!你知道早朝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吗?”
早朝之前,下了一场雪,大殿里炉火烧地正旺,新帝开明,把前朝的遗患处理地井井有条,朝野内外平定,国泰民安,没什么家国大事要商议。
正值深冬凛冽的时分,百官昏沉困倦,本以为走个形式就可以回家,谁想到突然就找到皇后了,所有人一下子机灵了起来。
其实现在朝政稳定,大势所趋,无人可以威胁到魏濯,刚刚换朝时义愤填膺的人已经消磨了意志,看新帝没有刻意给他们下套,也就没了心结。
除个别人以外,都以为姝仪公主已经毫无用处,无论是政治身份还是美色,对皇上来说完全没了吸引力。
他们背地里都开始发愁,该以何种方式把美人们送进宫,好让皇上广开后宫,争取多生些皇子,万一再遇上些不靠谱的继承人,比如像前几个皇子那样的,又得轮一次改朝换代,大魏可容不得这么折腾。
但皇上似乎对情爱没有兴致,臣子们吸取前几次的教训,还没想出万全之策时,结果告诉他们找到皇后了?
平时也没见宫里花费力气找人,怎么就突然出现了?皇上就是皇上,说出来的话就是圣旨,就算觉得有蹊跷,谁敢随便质疑?
就在众人忙着打破尴尬,玩笑着说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时候,清清冷冷的天子再次开口,说他宫里那个被纵容地无法无天的小宫女是皇后。
大殿沉寂了一会儿,都斜眼去瞧魏濯的脸色,确定他没在糊弄人。
两朝元老兵部尚书猛然跪下,高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事情发展到这里,一个个都跟风跪了下去。
找到皇后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今后终于有人可以踏足后宫的领域,算是开了个口子,接着就是皇贵妃贵妃贵嫔……
他们美美地想着,自己家的女儿妹妹也有了可以攀上真龙天子的机会。
然而英明神武的陛下,再次让人幻灭,他口气沉稳,说出来的话不容置疑,脸色也颇为严肃:“朕与皇后情意绵绵,至死靡它,遂在此昭告天下,闭合六宫,不纳一妃一嫔,若有违此誓,自愿舍弃皇位,还望诸位爱卿莫要往皇宫塞人,否则,庭仗,降级,罚禄三者择其二,再不成,就是挟天子的罪名。”
这怎么能成?!
就算是为了一时半刻的情趣,也不该拿皇位做赌,不利天下太平啊!
纵然百官心里恨地牙根痒,但当兵部尚书再次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时候,各位的身体很识趣地跪了下去,整整齐齐地行礼,齐声道:“皇上圣明,万岁万万岁。”
魏濯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下次喊人的时候,要么都换成千岁,要么都换成万岁,中间不能差那么多。”
“………”
阮阮知道早朝发生的事之后,一直在闷头吃点心。
喜蕊低头,“皇上都做到了这个份上,其实也能证明他的真心,听说已经在筹备典礼了,您总不能那天过去砸场子吧?”
她摇摇头,“我砸自己的场子做什么。”栗子糕甜而不腻,她夸赞道:“手艺越来越好了。”
喜蕊欣然应声,“公主,奴婢明天再换一种花样给您做,在御膳房学了很多手艺呢。其实,做皇后比公主……”
门口站着魏濯,喜蕊吓得直往阮阮身后躲,“奴婢先行告退。”
“……”
魏濯让出一条路,牵过阮阮的手,“最近天气不错,带你出宫玩。”
阮阮被骗多次,一向对这种事不抱希望,“去哪?”
“将军府。”
手中的最后一块栗子糕滚到地上,她眼睫颤了颤:“是武安将军府吗?”
“嗯。过去给他认一认儿媳。”